“终于出现了!”
青色罗纱帐内,沉睡中的男子倏地睁开双眼,一抹红光从漆黑的瞳孔中一闪而过。他掀开金银丝线的被褥,翻身下床,打开窗户,凝神注视着夜空中的某处。
“熠尧哥哥……”床的内侧,一名绝色女子妖娆地支起半个身子,luo露在外的肌肤衬着月色如婴儿般白皙娇嫩。
男子没有回应,她跟着下床,莲步轻移来到对方身后,将自己丰盈有致的身躯若有似无地贴了上去,媚声入骨:
“您怎么了?”
“……,玫儿,我需要出一趟远门。”
“现下?可城门都落了闸……”
“无碍,你继续歇息。”
说完,他冷冷推开环绕腰侧的玉臂,唤来侍女穿戴完整,紫色的身影毫不留恋地朝屋外走去。
门“吱呀”一声开了,又“吱呀”地关上。
女子环抱着清凉的身躯伫立在空荡荡的屋内,眼眉间尽是退不去的寂寞与哀愁。
而同时,姚星语正站在灯火连绵的农庄前,不可置信地反复揉搓眼睛。
她穿越了吧?
好吧,她貌似穿越了。
好你妹!她、她、她居然穿越了?!
跟着,一万头神兽在内心的大草原上呼啸而过后,她“穿”不瞑目地翻开了随身的斜挎包。手机上头的日期?今天是5月21日;下午结束的两节周易课的笔记簿?写得也是5月21日;额,这是昨天被损友拖去联谊晚饭后用剩的纸巾……
完美了!不用打脸,不用掐肉,她姚星语真真是穿越了,顺便补充一句,不是魂穿哦!
她不过是同损友饥肠辘辘地k了一晚上歌,回宿舍的路上顺便欣赏了下夜晚的星星,又一不小心在无数颗正常的小星星中找到了一颗傲娇的粉红色。
然后……然后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要不要那么刺激,要不要那么嚣张?请神兽们再奔跑一次吧,嗷呜!
将农庄前前后后逛了两遍,姚星语此刻正蜷缩在某户草屋的窗台下,偷窥、顺便偷听。
“爹爹,您看灵潺的这幅红梅画得可好?”
被唤做爹爹的男子看起来十分年轻,虽粗麻蔽体,可言谈举止间温文尔雅,仿佛大家出生;而一旁的女子生着张饱满柔和的鹅蛋脸,妩媚的丹凤眼正宠溺地注视着眼前的女娃娃;那女娃娃四五岁模样,生得细白软糯,跟白面团掐出来似的,她憨憨地嘟起小嘴,一脸求表扬的神情。
“好!好!我的宝贝女儿自然是最好的,这红梅画得竟比小灵潺自个儿还娇上三分呢!”
“……爹爹你取笑人家!”
“哈哈!”
室内一片温馨。
“唔……”小语打量了数户农家,觉得这一家子的氛围最是让人安心,自己现下需要帮助,自然是要擦亮眼睛,不能让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她思考了片刻,将卷至手肘的袖口平顺地放了下来,衬衫的纽扣也被扣至脖间,又弯下腰拉了拉裤腿,才忐忑不安地扣响了房门。
门开了,男子见到来人的模样不免一愣,“您找哪位?”
姚星语慌忙行了个礼,头一次同古人打交道,心中不免紧张。
“打搅了,我,不,小女子初来乍到,因人生地不熟……不知,不知……”
她一边说一边偷偷地观察着男子脸上的表情,对方果然蹙眉打量着她那宽松至膝的白衬衫,以及露着一截脚踝的九分裤。小语尴尬地缩了缩身子,却不忘丢出准备好的腹稿。
“这身衣饰是小女子家乡的特产,以怪异著名,我平日里也不穿,今儿是亲戚的生辰,才想显摆一番,没想走着走着却迷了路。”
“奇!这布袄不足一尺,却有飘逸之感,而裤……咳,竟如此厚实,还玲珑尽现,奇!实在是奇!”
见男子的眼里没有丝毫厌恶反而透露着浓浓的兴趣,并一连说了好几个“奇”字,小语久悬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这位大哥,小女子一晚上未能进食,能不能给点吃的?要是能借宿一晚就太感激了……”说到最后,声音已是低若蚊蝇。
哎!没想到居然沦落到“流浪汉”的地步,要是在国外,兜里的“橘子皮”还能派上用处,可偏偏是穿越……所以穿越神马的最最讨厌了!
“相公若是好奇,也让人进屋后再琢磨不迟。”女子的解围的话语声适时响起,柔和的声线不禁令人心生好感,“鄙舍简陋,又只剩些粗茶淡饭,若是姑娘不嫌弃……”
“不嫌弃,我怎么会嫌弃,只是……”小语好奇地望着这双笑得人畜无害的俪人,“你们不怕我是坏人,专干打家劫舍么?”
“姑娘说笑了,出门在外难免有不便之时,姑娘双眸清澈见底,这样的坏人我们可没见过。”
男子赞同地握起妻子的柔荑,两人脸上默契地摆出理解的神情。
身陷异度时空,失去家人庇护的姚星语内心深处的恐惧与无助不言而喻,农家夫妻的短暂收留,哪怕仅是一夜却也令自小坚强的她红了眼眶,小语吸了吸鼻子,哑声道:“谢谢……”
“爹爹,娘亲~谁来了呀?”屋里的小人儿按捺不住了,露出半个肉乎乎的身子,好奇地打量着浑身“怪异”的大姐姐。
“你是谁呀?”小娃娃奶声奶气的语调一下就把感伤中的小语逗乐了。
“啊呜!我是大恐龙!”
“什么是恐龙?”
“……”
就这样,穿越到陌生地域的第一天,姚星语总算是有瓦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