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樱在店铺里由掌柜的陪同,四下看了看。
“你们丝绸铺在杭城一共有多少间?”
“一共十六间。”
“都是这样的生意情况吗?”
“有些大店会好些。”
“为何变得这样子?”按照他们的规模,不应该经营得如此惨淡才对啊。
“哎。”掌柜的叹口气,“我们老家主刚去世,新家主年轻,性情内向,因伤心过度,直到染病。后因决策错误,进错了一批货,导致染色失败,不但损失了一大笔订单,还赔偿了买家一万两银子。如此,他便心力郁结,病越发严重了,近一个月都卧病不起了。”
窦樱挑眉,“这么没用啊?所以就开始贱卖东西?”
掌柜点头,“我们都是跟着老家主十多年了,都不希望成为这个样子。”
“你们家主贵姓?家世如何?”窦樱一边摸着绸布,一边问。
“他们是宋家,江南丝绸第一大户。”青山淡淡道。
掌柜的看了一眼青山,“这位爷应该是江南人。宋家曾经是丝绸第一大户,但如今,宋家丝绸的生意大部分被赵家夺走。”
“赵家?”青山脸一沉。
“赵家有背景?”窦樱问。
“赵家就是年丰收正妻的娘家。”
年家?窦樱皱眉。
“赵家这几年横行霸道,我们也是敢怒不敢言。本来我们不会那么快倒的,问题就出在那一万两的订单上。”掌柜的觉得大掌柜能信任的人,他也没有什么可怀疑的,难得吐苦水,赶紧说了。
“你带我进你们府里,看下你家家主。”
“啊?”掌柜的微楞。
“我和这位先生都是从医的,可以帮你看下你家家主的病。”
掌柜的大喜,“真的吗?那太好了。”
众人到了宋家,窦樱抬头看去,果然是高门大户。只是门庭冷落,大门虚掩着,连看门的都没有。
掌柜着带着他们一路往里走,穿过大花园,绕过长长的长廊,便到了东院。
守在门口的丫头见他过来,忙拦住,“岳大夫正在给家主看病,不能进去打扰。”
“岳大夫?你是说东面那个小医馆的丑大夫?你怎么能让她来给家主看病啊?”掌柜的急了。
“不让她来还有谁敢来啊?赵家放话,不准大夫给家主治病。”丫头哭了起来。
窦樱挑眉,这么霸道?
“我带了大夫来,他们帮过大掌柜,得了大掌柜的木牌,赶紧让他们进去看。”掌柜让身子,让丫头看到窦樱他们。
丫头见到窦樱和青山气质超群,立刻高兴了,“各位请吧。”
青山和窦樱进了门,房间里阴暗而潮湿。
“江南春天就是比较潮湿。”青山皱眉。
屋内床边坐着一个女子,背影纤细窈窕。
“岳大夫,你且回去吧。”丫头叫到。
那女子闻言,松开搭在床上人脉搏上的手,站起来,转身。
她半边脸上恐怖的烧伤吓了窦樱他们一条。
青山微蹙眉,想走近些,却见她忽然低头,飞快的绕过青山,往外走去。
窦樱赶紧走近床边,伸手摸着脉搏,好一会,站起来,“青山,你来把脉,看我把得准不准。”
那女子听到青山二字,身子微顿,脚步忽然加快,迅速离去。
青山上前,把完脉看着窦樱。
“中毒了。”
窦樱点头,“有慢毒药要,也有急性的。导致发作的是急性的。”
听到这话的丫头和掌柜的一愣,异口同声道:“中毒?”
窦樱不答话,取出针包,欲掀开棉被,却被青山拦住,低声道,“男女授受不亲,难道你不懂吗?”
窦樱瞪他,“我是医生,医生面前的患者没有性别。”
“那也要我先看,若我治不好,你再出手。”青山固执的将她拉起来,取出自己的针包,开始为床上的病人扎针。
窦樱无奈,四下看了看,寻了个纸笔写了几位药,“你们赶紧去抓药,要寻可靠的人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