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珺刚登基不久,局势并不稳定,难保再出来个年氏这样有歪心思的人。
退一万步来说,秦珺万一出事,单凭塔塔尔腹中的胎儿,有人能服吗?
如果不服,那么,大楚的江山谁来坐?
秦珺还有两个兄弟,出身都非常低贱,资质平庸。秦珺继位后,封了王,给了地,都到封地去了。但是否插手大楚这些事,谁也不清楚。
所以,皇帝若是失踪,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但是被俘了,再传个被杀,朝中一些势力便可以动作了。
如此一来,就算秦珺没死,也难以翻盘了。
因而,契赫,他们必须去。
秦珺,必须找出来,并救出来。
但,窦樱肩上背负着晏氏西堂的事情,还有一个心结,就是想要替母亲教训下负心汉,或说,她能感觉到母亲的心里还是在意的,她想替母亲完结这段情感。
至于继承熠国皇族神秘血脉对她没有半点吸引力。
“瑀。”窦樱沉默半响,开口道。
“嗯?”秦瑀帮她斟茶,他知道她有心事,但不逼她,等她自己愿意说。
“要不我们兵分两路,你去契赫,我去熠国。”
“不行!”秦瑀想也不想就打断她。“让霄西他们去契赫,我和你去熠国。”
“你听我说。”
窦樱急了,“大楚是你父王用命来守护的,皇上出事,必定会乱了大楚内政,会让你们父子的心血白流。契赫虎视眈眈,熠国动荡,万一皇上真回不来了,内乱是必定的。所以,契赫要压住,熠国要稳住。而且,两件事都等不得。”
秦瑀沉着脸,半响不说话,定定的看着她。
他知道,但不放心她。
“我也有我应该背负的责任。我不可能永远躲在你的羽翼下做个只知道享乐的米虫对不对?我不想将来我们的孩子觉得自己的母亲是没有用的,是父亲的附属品。”
秦瑀闻言一怔,看着认真的窦樱,似乎变了一个人。
不对,不是变了,她一直都是这样心怀大志的女子,否则,怎么会让自己另眼相看呢?
“太爷爷这么大年纪了,还在努力硬撑着晏氏。母亲苦了几十年,她埋在心里的心愿无法完成,这些我每次见他们都有深深的负疚感,我应该担负起这份责任来。西堂主反叛,如不治理,其他人就会有样学样。熠国内部混乱,就会影响大楚的安稳,同样会影响我们的生活。”
“人不可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总是要做些轰轰烈烈的事情,有一些让自己值得炫耀的成绩,方才算做人一遭。”
窦樱握住秦瑀的手,温柔道:“我知道你不放心我。我只是去熠国处理晏氏的事情,再见下熠国皇帝,是他亲自邀请,不会有事的。”
秦瑀定定的看着她,继续沉默,他真不放心,但她的心,他懂。
本来,他打算从今以后,再不要两人分开,有什么事就一起面对。
可,眼下的确是两难。
窦樱看到他眼中的复杂和为难,也感觉到他反握自己手又不舍的力量,心里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