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平日靠什么生活?”
“老朽会打些鱼,还有两亩地,种了些东西换些米盐布匹。”
“嗯。这个小镇有多少户?大家生活可都好?”
“加上周边的村庄啊,差不多千余户。倒是有好几个大户。”
千余户,也不小啊,晏樱脑子转着。
“今天恶霸姓元?”
老头四下看看,压低声音道,“元家老爷是县丞大人。”
县丞?昏官!
春花已经将碗碟洗好,本想进屋,看到晏樱在外面,那那位公子就在里面,她脸一红,想了想,低声在门帘外说,“公子,民女进去帮你们铺床。”
晏樱听见也没回头,继续和两老唠嗑,不一会儿就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秦瑀也出来了。
笑了笑,指着石墩,“坐那里吧。”
秦瑀虽然不介意晏樱说话随意,但他的确没有这样与平民一起平起平坐唠嗑的。
老两口忙站起来,被他做了个手势,“老人家都坐下说话。”
晏樱双手撑着腿,托着下巴,看着他,“我觉得这个小镇极好。”
秦瑀宠溺的冲她笑笑,“娘子喜欢就多住几日。”
老汉忙说,“恩人若不嫌弃就在这里住吧。”
晏樱瞅了一眼秦瑀,知道他不习惯与陌生人同住,便笑笑,“明日我们到集市上去逛逛,看下有没有客栈,老是叨扰你们不合适。”
“这个镇极少外来人,没有客栈的。”老汉道。
晏樱想了想,“明日再说吧。”
“两位贵人,床铺好了,若是贵人乏了,可去歇息。”春花柔声道。
“好,那我和娘子先去歇息了。”秦瑀站起来,拉着晏樱往屋里走。
春花瞅了一眼秦瑀,“民女为贵人烧个水吧,只是我们没有浴桶,只能委屈二位。”
“无妨。”秦瑀一边说一边进了房间,看了一眼床上,铺着的板蓝根染的蓝靛花布床单,虽然布料粗糙,确是洗干净的,透着一股粗劣的皂角味道。
他拧着眉,“能行吗?”
“嗯呐,好极了呢。”晏樱最喜欢这种感觉了,摸了摸纯手工织布的床单,这种布料放在现代啊,可值钱了。
秦瑀将她抱起来,放在大腿上,“这就是你喜欢的田园生活?”
晏樱靠在他胸上,“是啊,没有一大堆规矩,没有一大堆人跟着你,穿着最随意的粗布衣衫,想吃什么自己种。”
“自己种?”秦瑀惊奇的瞧着她。
“是啊。”晏樱坐直,圈住他的脖子,“你想象下,撒下一枚种子,看着它慢慢发芽,成长,然后开花结果,不是很有成就感吗?这里没有战争、没有勾心斗角,只有你和我。”
“所以,从一开始,你就想着逃离王府。”秦瑀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晏樱娇喃一笑,“怎么,打算秋后算账了?”
“嗯,自然是要算的。”秦瑀一本正经。
晏樱还想说话,门外传来春花的声音,“恩人,水已经烧好了,民女给你们端进来?”
“不用,我来。”秦瑀将晏樱放在床上,掀开门帘,接过春花手中的木盆,“你下去吧。”
晏樱听着憋笑,王爷大人习惯了这样的说话。
春花有些诧异,不过没多想,人家是夫妻,自然多有不便,马上退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晏樱被鸡鸣声叫醒,伸了个懒腰,发现秦瑀不在了。
忙伸出脑袋看出去,靠近河滩上有个潇洒的身影正在舞剑。
院门口,春花立着那里痴痴的看着。
晏樱扁扁嘴,自己到处粘花惹草,还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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