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没有见过,只是一面之缘。两年前我随二位兄长来云城游历,从狼妖堆里救下一人。那时,他还不是云城城主。可连话都不敢与我说呢?!”旗鱼郡主说着,笑的很明媚。
殊不知,说起她说的这个他时,却是毫不掩饰的兴奋。
“咦~这不是雪沉吟?”旗鱼郡主却见了我的簪子,有些惊讶地说道。
我一愣,莫非有什么来历?便询问道:“你知道这簪子?”
“大概知道个一二,传说这是神女相思之物。相思思凡,堕天之后历尽天劫为爱成灰。其随身携带的玉簪流落人间,化为雪沉吟。民间传言,雪沉吟历经千万年后,已成灵器,更有传情之意。”旗鱼看了看我,有些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莫非是心上人送与你的不成?”
我听罢,唏嘘不已。却嘴硬:“哪有你说的这般,不过是一普通的白玉簪子罢了。”
若这旗鱼郡主说的是真的,欧如风将它送与我,是什么意思?!
我有些不敢想。
次日清晨天大亮,没成想竟下起了毛毛细雨。我站在门外的廊上,探手接过一缕从屋檐下坠落的雨水,叹道:“春雨斐然,不知人心。可这风,却是自在翩然。”
“哼,不过都是些浮躁之物,你倒羡煞!”墨有渊不知何时出现,冷冷地说道。
我瞥了瞥他,见他重复着我的动作,修长的手指抬在半空,细长的雨珠自他的指尖落下,倒是发出滴答滴答地响声。
我哀声叹气,只道:“一花一世界罢了,你又不是风,有怎知道它是否宁静,还是浮躁?倒是你,看起来总是想杀了谁似地。”
我想起忘川说过,他是遭自己的兄弟陷害才落得个坠崖失忆的境界。眼前此人,也是忘川的兄弟。心想着那害过忘川的人中是否也有他呢?便不由试探地问了问。
“放肆!”他似乎很容易动怒,前一刻还冷然得来理你,这会却是一脸阴暗森寒了。
可不知道为何,他越是如此,我越是有点口不遮拦,我歪着脑袋,笑着。然后,看着他很认真的样子,我问:“你叫墨有渊,是不是还有一个兄弟该叫墨无渊?!”
他忽的一愣,看着我不可置信,脸色暗了暗,我分明看见他紧握起了双拳,动了杀气。
“那个,我猜的,呵呵~你别当真,开玩笑的嘛!”我算是见好就收,讪讪地说道,转身便小跑进了屋。
后来从旗鱼郡主嘴里才知道,墨无渊这个名字在阳城是个禁忌。大约一年前,墨无渊从诏城带回一个会用蛊的女子,谁料却给阳城招来了一场劫难。
那场劫难中,诏城百姓一夜之间失去本性,见人就咬。那时正逢蛮荒动乱,其父阳城老城主受命前往封印,却和三城城主齐齐失踪,生死不明。
四城残余下来的守护者为平息四城不安,便动用星君之力选择新城主。谁料阳城百姓遭遇傀儡术,差点将整个城主府赶尽杀绝。
旗鱼郡主说那夜是她见过最惨烈的一日了,到处都是血迹淋淋。她亲眼见到自己的兄长互相残杀。
听到这时,我有些迷惑了。忘川不可能对自己说谎,可是这旗鱼郡主看起来也不似那般会胡编乱造之人。
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想了想,似乎还有一个关键人物,便试着问道:“我曾听人说,你兄长墨无渊有个绝色的未婚妻,她现在如何?”
“你说的是锦寰嫂子吧?”旗鱼郡主回着,有些漫不经心,像是陷入了什么悲伤的回忆。
我蹙眉:“嫂子?”
见我疑惑,旗鱼郡主忙解释道:“她现在是大哥的娘子。”
我这才知道,在这千观世界,男子娶三妻四妾是常有的事儿。尤其是身为城主,因身份地位优越他人,家中更是人丁兴旺。
阳城老城主妻妾虽多但都短命,有年头的算下来,估摸着便只剩旗鱼郡主生母黄氏和现今的阳城城主墨长黎生母华氏了。
而墨有渊却是忘川一母同胞的兄长。
而原本该是忘川未婚妻的人,如今却嫁给了其大哥墨长黎。
我听罢,只觉越发复杂,却是觉得有些凌乱头疼。
且不知真相如何,光这千丝万缕的关系也是够烦人的了。
在驿站呆的几天,云城城主府派人陆续送来了更贴、聘礼,倒也算是三书礼聘、明媒正娶,一点也不含糊。旗鱼郡主试嫁衣时,只觉她仿若画里走出来的美人一般,美丽大方倒是位含羞待嫁的女子。
待雨停的第三天,我欲走。因为急着回凰山,一来是报平安,二来也是担心。按理说我失踪这么久,忘川早就该来找我了,但是没有。
所以,我猜该是出了什么大事给耽误了。
旗鱼郡主见我心意已决,便不再好再三阻拦。可谁知,我这刚准备走人,那冷酷的墨有渊一把将我横空抓了起来。
我挣扎未果,扒拉着他的衣物愣是咬的皱皱的。
我问:“你凭什么拦我?天要下雨娘要走人,再拦我咬死你。”
墨有渊不屑地给了我一个冷眼,指着旗鱼郡主说道:“就凭她收留了落魄的你,你得报恩!”
我一愣,无话可说。
四月初八,阳城郡主嫁入云城城主府,送嫁队伍从云城街头排到了街尾,场面轰动尽所周知。我随着旗鱼郡主的轿撵前往云城城主府。
墨有渊说按俗礼来说,阳城嫁女该有姊妹送行,奈何旗鱼郡主多兄长便落了个孤零。他说我欠了旗鱼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