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回检测的银针,将病患扶好,为其寻了个舒服的方式躺下,这方做完才不紧不慢地起了身。
我说:“难治~”
话一出时,我几乎感觉到了一股奇异的气息。就好像刚燃烧起的希望又被沉沦了一般。我甚至看到,他们的眼里暗了一下~
我说的是大实话,这必须让他们认知。
“除非给我时间,让我好好研究下~”我又道。
这会欧如风像是明了了我的想法,“你是说?”
我点头,不否认。白长老看着我们交换眼神,是第二个反应过来的。他有些惊奇,道:“莫非阿冷娘子又要…剖尸?”
白长老说到最后两个字时,语气都变得没底气了。因为他明显感觉一股阴风从自己的身后凉到了耳后根。
“嘘~”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当着这么多百姓说这种事,对他们现在的情况来说,到底是冷漠、恐怖了些。
也许,我还有那么点善良~
其实,我也知道善良的人运气太差,譬如我这天都弃之的人~
但是,此时此刻心意如此,我只是随了自己的心走罢了。
白长老会意后,便与那似乎冷酷寡言的云城城主耳语了几声,这才告知会为我准备好相关事宜,便先走了安排去了。
“你就是阿冷?”白长老刚走,那独孤契便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
我没曾想他会蓦地冒出这么一句,有些怀疑是自己幻听了。我并未第一时间答他,反而欧如风见此替我圆说道:“阿冷娘子不善言谈,有失礼处,还望独孤城主多多包涵!”
“嗯!”独孤契应了一声,也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倒是城主府的官家是个机灵的人,忙招呼着一行人先行至城主府休息用膳,后面的具体事宜也还需周全商议。
“旗鱼郡主安好?”我后知后觉,忽的朝一旁的独孤契问道。
“她无恙,只是近来为疫病之事有些操劳。”独孤契说话,不冷不热的。可是,我明明感觉他说及她时,明明是不一样的神情。
“哦~”我点头。也不知要不要接话。想来,并不是熟识之人,不过是熟识之人的夫君罢了。这关系,也是显得生分不足、亲密无余。
“我听鱼儿说你是她最好的姊妹,上次匆匆一别我也未代她好好谢谢你。这次你既是来了,便好好陪陪她。在这云城有何需要,都算我独孤契的!”
独孤契像是说了很长的一段话,说完之后便又恢复了一脸冷。
我颔首点头,想来这旗鱼郡主算是嫁对了人。此人虽看上去确实如传言一般狼妖之子、满脸冷漠,可实则心是暖的,只是暖的人不同罢了。
“那便麻烦独孤城主了。”我回应,算是应了礼。
我们一行人到达云城城主府时,天色已彻底漆黑。在烛火屏风下,吃过城主府准备的晚膳。本想直接去城主府准备的客房歇息,谁料走到后院时却路过了旗鱼郡主的房间。
这才拐了个角,敲门。
我且听见屋内脚步声急急往这端靠近,便只见门吱呀一声被打了开。
“阿契…”一张明媚的脸,柔柔地唤着。却见我时,愣了一下。
蓦地,我被她搂住,耳畔边是她的惊呼声:“阿冷、阿冷~你怎么来了?哈哈,没想到还能看见你,本郡主感觉好开心。”
我差点被她搂得喘不过气来,这才好笑似地将她的手臂挪了开,一边打趣地道:“是吗?刚才明明听见你叫阿契来着?”
旗鱼郡主尴尬一笑,脸都快红了,她拉起我的手便带着我进屋,一面说道:“你快别笑我。告诉我,你这段日子去哪了?我给你的银子还够用吗?可有遇见什么好玩的事?”
“你不知道,自你不辞而别后,我和有渊哥哥有多担心?”旗鱼郡主问若炮珠,我一时不知怎么回。
就在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一人。却是那独孤契,独孤契见我在这,也不意外。他看了我一眼,颔首,然后偏头便朝旗鱼郡主说道:“鱼儿,阿冷娘子是为夫请来的医者。”
“医者?阿冷你会医?我怎么不知晓?”旗鱼郡主疑惑,却听罢之后看我更喜悦了,甚至有些许崇拜欣赏之色。
我呵呵一笑,道:“阿冷自幼体弱多病,便久病成医,略懂而已~呵呵!”
我说罢,有些泄气。谈及自己的体弱多病倒并非假,老头捡到我后便发现我逢月底便要发病一次,这才为我以尸毒炼药。只是在老头死前,我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因寒气侵体落下了恶疾,这方老头才为我提供趋避之药。
有件事,自老头死后我一直想不通,我身上的病到底是何种竟要以尸毒炼药才能抑制?我自为医者,虽不知道具体因何,但我也清楚地明白这根本不是治寒毒的法子。
虽说心有疑问,也多有查书考究,可也未得到具体。想着老头因我而死,心下只觉欠债内疚,又因老头为我备了药,每逢食用时却是莫名心酸涕零。
“阿冷~”旗鱼郡主握着我的手时,泪眼婆娑道:“阿冷也是个苦命的人。不过,阿冷现在是旗鱼的姊妹,旗鱼定会好好照顾你的,绝不让别人欺负了你去。”
我听罢,只觉有好笑又笑不出来。我许身世坎坷,我许前世累累,我许命途不存,但我从不自怜。因为,我始终相信人定胜天!
也许命运之书已降,但并不是定局呢!
可是遇见旗鱼的真心相待,我又只觉温暖哽塞。
回客房时,旗鱼郡主怕下人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