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宜掩嘴轻笑,仿佛正在看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亭立的身姿和优雅的笑容,衬得文宜像是一朵罂粟花。
再不雅的事情,若是能够熟能生巧,也总是能够让人心生敬佩。
刀疤倒吸一口凉气,看来这个文宜还是不要得罪为好。
辛瑶被连彬牢牢地护在身后,刀疤决定对看起来好对付一些的茵织下手,岂料这是一个令他后悔不迭的避坑落井的选择。
刀疤举着铁棍朝着茵织冲过去,眼看铁棍就要砸到茵织肩上,茵织突然消失不见了,再眨眼的时候,茵织已经飞上了天。
长长的青芽鞭从天而降,狠狠甩在刀疤的脸上,顿时刀疤脸上多了一条血淋淋的鞭痕,从此刀疤的外号应该改成“鞭疤”?
孟青之和连彬还没有机会动手,茵织凌空扫出长鞭,刀疤和干条手下的那群小喽啰,轻则被青芽鞭绊倒,重则被青芽鞭抽得皮开肉绽。
孟青之和连彬看着茵织低空飞舞的身姿,索性一左一后守在辛瑶身边,靠着马车悠闲地欣赏,虽然茵织正在极其残忍地抽打着敌人,但是比起方才熟练使毒的文宜来说,现在的茵织显得更加优雅。
能够有幸见识到青丝门弟子打斗,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倒不是说招式如何玄妙,而是招式是在是太优雅,太赏心悦目了。
青丝门的祖师宾神女,当真是一代奇女子,她究竟是怎么做到,将舞姿融入剑法,一招一式都那么柔美动人。
仿佛就是欣赏了一支舞,孟青之都恨不得掏出紫竹洞箫来配乐了,只见茵织脚尖落地,舞毕对着满地敌人颔首施礼,将青芽鞭重新别回纤纤细腰上。
“你们就这点水平,还互相自诩天下第一,呵呵,现在轮到我出手了。”孟青之从端着一盘结实的麻绳,阴笑着朝着刀疤和干条走近。
“美人,饶命啊美人。”刀疤连滚带爬地来到孟青之脚下,抱住他的腿连声求饶。
方才已经吃尽了青芽鞭的苦头,现在孟青之又拿着这么粗的绳子,难道又要挨一顿抽打?
干条只是低低地抽着嗓子,看起来很费力的样子,却发不出一句声音。
“住口,不准叫美人。”孟青之怒气冲天地对着刀疤大吼,铁血男儿最忌讳被说成是娘娘腔,虽然孟青之外表俊朗,但是也绝不能容忍被说成是美人。
“是是,饶命,饶命,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刀疤立马识相地与干条他们洓水一派的撇清关系,毕竟整件事都是干条他们惹的麻烦,先是对孟青之不怀好意,后又对辛瑶出言诋毁。
“本美人,啊呸,本公子的出现,就是来给你开眼的。”孟青之自己说错了话,只觉得一阵恶心,真的无法容忍美人这个称呼,实在没法理解那些小白脸的世界。
孟青之抽出麻绳,却并不是用来抽打的,而是将干条和刀疤两个小头目五花大绑起来,然后将他俩拖到一处死气沉沉的涯涘。
这是一处低丘积水,没有出水口,也没有上游,应该只是雨水在低处积累的一滩死水。
孟青之将干条扔在水潭边,迸溅出的水花不小心落在了孟青之的鼻尖,这果然是一滩死水,哪怕一滴水花都能闻到腥臭味。
然后孟青之便抛下干条不管了,任由有些发臭的池水浸湿了干条的双脚,然后湿漉漉的痕迹沿着裤脚慢慢往干条身上蔓延,朔风凛冽,吹得干条瑟瑟发抖,却又无法喊叫,真是苦不堪言。
“哼,看你还敢不敢对贵妃娘娘出言不逊。”连彬拖着刀疤也随后赶到,见到干条这副悲惨模样,连彬解气地冲着干条说道。
“连彬,等等,他另有去处。”孟青之阻止了连彬,眼看连彬正要将刀疤也扔在水边。
孟青之拽过刀疤,拖着他往不远处的一个土堆走去。
“你们不是一山一水吗,洓水的待在水边,你这个洓山的就待在小山中如何?”孟青之念叨着,拖着刀疤来到一个半人高的小土堆,土堆下方有个不算小的洞,刚好容纳刀疤的一双脚。
孟青之往洞内瞅了瞅,角落里,依稀可见一个不明物体蜷缩成一团,仔细一看,那是几只拖着长尾巴的老鼠和黑不溜秋的蟑螂光明正大地在啃食着角落的蝙蝠尸体。
“这下好了,你俩一山一水都回归原位,这片地方算是风清弊绝了。”孟青之将刀疤头朝外,脚朝内地塞进洞中,然后拍拍屁股就走了。
独留刀疤和干条被绑住身子动弹不得。
刀疤紧紧屏住呼吸,周遭传来一股浓烈的霉尘气,双脚所触及的每一寸地方,潮湿而肮脏,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干条脚上沾着的水,已慢慢渗上了衣衫,闻着自己身上传来的恶臭,干条有苦都叫不出来,欲哭无泪。
“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啊?”茵织有些担忧,她看着孟青之赶马车的背影,真想不到素日里看起来潇洒倜傥风度翩翩的孟青之出手会这么歹毒。
茵织全然没有顾虑到,其实其他人看她的心态也很复杂,真想不到素日里文静温柔端庄大方的茵织,使起鞭子抽起人来,是那么的血淋淋。
“师姐放心吧,他们手下那些人醒过来,会去救他们的。”辛瑶劝茵织不用担心。
“万一那些人醒过来找不到他么呢?”茵织仍旧忧心忡忡,恶人再恶,好歹也是两条鲜活的人命。
连彬却在心中暗想,你更应该先担心被你抽晕的那些人还能不能够醒过来。
但是连彬学聪明了,明白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