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奴才一定让连侍卫寻得满意府邸。”培元总管连忙殷切地回应道。
“谢皇上恩典,那就麻烦培元总管了。”连彬不胜感激,连声道谢。茵织在连彬身后痴痴地看着,原来宫中的皇上是这般和善呀,还以为皇上一定是高高在上让人无法靠近的呢,殊不知,皇上也只是对连彬这般和善而已。
“恭喜连侍卫呀,逮到个这么冰雪聪明的师姐,真是傻人有傻福咯,呵呵呵!”培元总管观察形势,适时地夸赞起茵织。
连彬也不反驳,只是客气了几句,能够与冰雪聪明的茵织结得缘分,的确是傻人有傻福了。
“他才不傻呢,他其实细心得很。”皇上淡淡笑道。
这世上哪有什么傻人有傻福,聪明的女子怎么可能心甘情愿跟一个傻男人厮守终身。
所有聪明女子与愚笨男子的搭配,要么女子不是真聪明,要么男子不是真傻。
“噢,恕奴才愚笨,连侍卫这心细在何处啊?”培元总管却不明所以,连彬的傻,明明是出了名的呀。
皇上笑而不语,不可说,不可说。
连彬看中的那个方府,正是曾经的连府。
当年连府惨遭灭门,时隔十四年,连彬入住,终于可以重新挂上连府的牌匾。
皇上心中不禁暗叹,连彬的忠诚着实令人震惊,经历了这么长的岁月,依旧没有改变他心中对连家的恩情。
如果一个人懂得感恩,忠心不渝,那么他的傻就不叫做傻,而是憨。
连彬不傻,他只是时而有点憨厚,更何况,他还时时刻刻惦记着连家的旧宅,如此细心的人,怎能是傻人有傻福呢,这是他应得的福气。
辛瑶静静地等候在清瑶苑中,看着苑中的一草一木,尤其是那片竹林,都觉得特别亲切。
这时,辛瑶耳边响起一个稚嫩的声音。
“小姑姑,你跟我母妃长得真像,像一对亲兄弟。”
只见一个约莫两三岁的小孩着一袭与他那份童真完全不搭的华贵锦服,活泼泼地边跑边跳,乌溜溜的一双大眼眨巴眨巴,水灵得像是春天里新发出来的一枝嫩芽。
“应该是像亲姐妹吧?”辛瑶柔声纠正道,她蹲了下去,亲昵地抚了抚小孩的头发。
“可是我跟弟弟长得相像,母妃告诉我,因为我们是亲兄弟呀。”小孩翘了翘小嘴,脆生生地说道。
“你的母妃,是谁?”突然,辛瑶眼中闪过一丝晦暗的光。
“我的母妃是瑶妃娘娘,小姑姑,请问您是不是我母妃的兄弟呢?”
果不其然,辛瑶倒吸一口凉气,真想不到,三年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皇上居然与小瑶妃有了孩儿,而且还是两个孩儿。
辛瑶看向那片被微风漾起浅浅涟漪的清池,喟然一叹,任凭小公子如何扯弄她的裙角可爱撒娇,辛瑶都无心搭话了。
小公子大概觉得辛瑶跟母妃长相相似,所以感到格外亲切,即使辛瑶不理自己,他也绕着辛瑶又蹭又摸,蹦蹦跳跳的好一阵子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辛瑶心中苦笑,皇上方才还说不准任何人进来,小公子明显对清瑶苑非常熟悉,人一旦有了孩儿,便不会再有那种对爱情义无反顾的冲动,他有孩儿了,非自己所生的孩儿。
“瑶儿,久等了,方才商议了一些事情。”
皇上与庾将军交代完毕,便第一时间回到清瑶苑,这一次,连彬和茵织都跟在皇上身后一同走过来,培元总管也不避嫌地跟了过来。
“瑶儿,真恨不得日日与你不分离。可是眼下突发状况,我们明日得去一趟夷州。”皇上自然地抚上辛瑶的双肩,在所有人看来,二人相互惦记思念,这个举动是那么的理所应当。
然而辛瑶的反应却是出乎意料,她只是淡淡地低下身子行礼,肩膀顺势矮了一截,让皇上搭上的手臂滑落开去。
就连不解风情的连彬都看出了辛瑶的不悦,他只当辛瑶只是舍不得,或是因为重逢伊始就要分离而不高兴,连忙出声安慰。
“辛瑶,此行路途遥远,长途劳累,你身子尚未完全恢复,便在宫中等我们吧。”
“连彬哥哥,你说的什么话呢,我在宫中等你们,那青之岂不是要在宫外一直等我。”辛瑶语出惊人,她怎么拣在这种时候,如此亲密地提起无关的孟青之呢。
“青之,是什么人?”皇上急切问道,他已经不可抑制地开始往不好的方向担忧起来。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们已经私定终身了。”辛瑶嘶哑着嗓子,淡淡地开口。
孟青之大惊,他只知道孟青之对辛瑶关怀不已,没料到这其中原来另有隐情,直怪自己实在太不注意观察了,不识风月。
“难怪他不远千里送你来京都,原来你们……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孟青之错愕地问道,他这番不经过脑子的话,正中下怀,让皇上深信不疑。
看着皇上阴晴不定的表情变化莫测,茵织连忙扯了扯连彬的衣角,连彬立马收声,不再多言。
皇上惊愕地对上辛瑶那双淡薄无澜的深眸。
刹那间,风云变幻。
顿时整个清瑶苑死气沉沉,众人愁云满面,一时无人胆敢开口打破这份死一般的沉静。
“辛瑶,你为何要回宫?”皇上有意改了一个称呼,不再是亲密地唤作瑶儿,此时的皇上心中苦楚无处喷泄,如鲠在喉,如芒在背。
“我莫名其妙死了一次,不回京都寻寻仇怎么行,顺便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