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啊。”萧利勇一脸惊讶,他执起茶杯,左看看,右看看,方才那一番倾倒,茶杯外围干干净净,并没有沾到半点茶水,不得不佩服凌卓的茶道还是颇具美感的。
“练得多了,雕虫小技而已,不足挂齿。”凌卓言语自谦,对于萧利勇一脸震惊的反应很是满意,凌卓摆了摆手,回复萧利勇一个谦逊的笑容。
“雕虫什么小技啊,你们古月教还有没有手脚麻利点的伙计,喝个茶还这般墨迹,不明了的还当古月教尽是些小气鬼,喝点浑茶都迟迟不给。”岂料萧利勇根本不买账,他震惊过后露出一脸鄙夷,非常不留情面地将正在沾沾自喜的凌卓损了一顿。
萧利勇执起茶杯,仰头一倒,本该慢慢品味的一杯好茶就这样被萧利勇一口干了,喝完还发出咂嘴的声音,看得凌卓双眉微皱。
“呵呵,人各有志,看来利勇师父不屑欣赏茶道之术。”凌卓耐着性子,萧利勇本就是一个粗人,没必要与他斤斤计较。
“这还有没有更大的杯子。”岂料萧利勇接下来的举动更为粗鄙,他嫌茶杯太小,还不够喝一满口的茶,索性取过茶壶,直接往杯里倒。
然而即便萧利勇一手端杯,一首执壶,他仍旧是喝得不过瘾,索性站起身来,往凌卓跟前的茶杯里倒满茶水,然后自己直接对着壶嘴喝了起来。
“来来来,我给你满上,然后剩下的我全喝了啊,真的是口渴难耐,请见谅。”萧利勇转眼喝空了整壶新茶,姿势如同喝酒般豪放,撒得周边全是茶水,就连坐在对面的凌卓衣襟上,也是沾上了茶渍。
凌卓看着萧利勇给自己倒满的茶,心中怒火已经到达极限,都道“酒满为敬,茶满为欺”,也不知萧利勇如此举动是不是故意的。
此时,萧利勇潇洒地将空茶壶往桌几上重重一摆,痛快淋漓。
凌卓拧拧眉头,沉声问道:“利勇师父,喝饱了吗?”
“饱了,饱了,啊……嗝!”萧利勇用手背擦了擦嘴,正当凌卓怒视着萧利勇的时候,萧利勇对着凌卓打了一个大大的响嗝。
“飞鱼,这套茶具拿出去扔了。”凌卓厌恶地捂住嘴鼻,只觉得萧利勇低俗至极,简直无法沟通,他连同那装满了的茶杯,一齐将整套茶具往旁边一推,对飞鱼说道。
“是该扔了,茶杯太小,茶壶也不大,小家子气。”萧利勇也满脸嫌弃地撇撇嘴,隐晦地数落着凌卓的待客之道。
凌卓此时算是看出来了,萧利勇此番根本不是来喝茶的,而是来故意找茬的,凌卓整了整衣襟,静静坐在对面一言不发,倒要看看萧利勇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哟,坏事了坏事了,方才我倒茶不小心,弄脏了凌教主的衣襟。”萧利勇突然站起身来,一边朝着凌卓的衣襟吹气,一边想要伸手替他拍拍。
凌卓赶紧闪身退后,不让萧利勇的脏手触碰到自己,他低头一看,左边衣襟处果然有一处明显的茶渍,茶渍中心还有一根清晰可见的茶叶沾在了衣襟之上,这处茶渍在一尘不染的长袍之上显得格外突兀。
“想不到萧山师父在为人处世方面,还真是有些失礼啊。”凌卓拭去沾在衣襟上的茶叶,但是那块被茶水浸湿的污渍,无论如何也擦拭不去,凌卓不禁怒火中烧。
“不敢当,有些人认为萧山师父洒脱不羁,有些人认为失礼,这要看对方是什么心境,豁达之人自然也同样会认为我们萧山弟子洒脱豁达。”萧利勇回敬道,言下之意,认为萧山弟子失礼之人,自身也是心胸狭隘的失礼之人。
然而凌卓并不打算与萧利勇展开口舌之战,他仍旧低头摆弄着身上衣衫,对与衣襟上的茶渍耿耿于怀,萧利勇见到他这副模样,只觉得好笑。
“其实衣衫之上难免会沾染茶渍,时间久了,茶渍就如同染色一样,怎么也洗不掉,让人头疼不已,我倒是有个妙招。”萧利勇正经地说道,既然凌卓如此在意茶渍,萧利勇决意好好捉弄他一番。
“有何妙招,还请赐教。”凌卓果然对萧利勇的话语深感兴趣。
“清洗茶渍的时候,熬一些止痛的草药服下,头就没那么疼了。”萧利勇一本正经地说完,看着凌卓聆听时的认真模样,萧利勇的心中早已是笑翻了天。
“岂有此理,萧利勇,我一再对你忍让,你却处处失礼刁难,究竟是何用意。”凌卓反应过来,接二连三地遭到萧利勇戏弄,他恼羞成怒,再也无法容忍,正欲拔剑相向。
这时,一名古月教弟子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大声禀报道:“教主,有萧山弟子闯入,要强行带走那三名客人。”
“好一个萧山,果然来者不善。”
原来之前萧利勇与凌卓的一番周旋,纯粹是想拖延时间,萧山此番果然是不怀好意,想要抢走孟青之等人。凌金匀绝不会让他们得逞,他带上飞鱼,一个箭步就朝着东厢奔去。
东厢这边,辛瑶和澹台英依旧是交替地守着孟青之,孟青之现在的意识依旧涣散,一直面带着痛苦的表情,仿佛是毒发让他疼痛得说不出话来。
孟青之已经毒发整整三日了,按理说,今天夜里,毒发的疼痛就能得到缓解了,上个月在左营坡的时候,也是昏迷了整整三日。
但是这一次的昏迷与上一次有所不同,上次是完全没有意识的昏迷,而这一次,孟青之能够感知到身边发生的事情,偶尔剧烈的疼痛会冲散他的意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