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诸人,包括宁熹和、宁熹平的妻子,宁熹阳的丈夫,俱都被一身煞气的宁熹阳惊住了,吓得一步不敢上前。
都说老好人平时不发怒,一旦发起怒来,那是六亲不认,亲爹娘都敢杀。看宁熹阳如今眼都红了,众人更不敢上前了,畏惧的一步步后退,就怕下一个遭罪的就是他们。
宁家这处闹剧宁熹光全程旁听。
电话机一直没有挂断,她自然可以清晰的听见那边的动静。包括花瓶碎裂的哗啦声,脑袋磕桌子的砰砰声。那声音都很的,听得人毛骨悚然,齐妈都路过的胖丫听见都忍不住哆嗦了下。
可一听宁熹光的解释,是二小姐在“报仇”,齐妈和胖丫都不觉得害怕了。齐妈解气的说,“打得好,这样没人性的畜生,打死都活该。额,小姐……”
“没事儿,他们不把我当妹妹,我也不把他们当兄姐。以后就是陌生人了,见面都不用打招呼的。呵,咱们和他们以后可没关系了。”
“对。老宅那边,以后咱们就和二小姐、六少爷来往,其余都不亲了。”
“好,就这样办。”
很快就到了宁熹光和傅斯言成亲的日子。
十一月,这个时节已经进入冬季,京城的冬天又最是森寒不过,尤其最近还飘了两天雪,气温又骤降的好几度,让人由衷的担心结婚那天会不会冷的哈气成冰。
好在,老天爷非常给面子,到了初八那天,竟是罕见的出了太阳,且气温也不低。
路上的积雪早就化了,十一、二度的气温,让今天前来参加宴席的宾客都非常惊喜。
人凑在傅母跟前笑说道:“老天爷也是开了眼的,知道今天少帅大婚,难得的把天放晴了,还是咱们少帅的面子大啊。”
周围几个仪容富贵高雅的贵妇人都符合的说,“是啊是啊,老天爷办事也看人呢。”
“少帅难得肯定下来了,老天爷也高兴呢。”
坐在傅母身边的贵妇人,来头都不小,他们的夫婿、儿子,基本都是一省大员、或是政府部队高官,总之,都在傅斯言父子手下工作,备受重用,也因此,他们才有脸面,坐在傅母跟前。
而今天,几乎整个长江以北军部和政府的高官家眷都来了,其中自然也不乏南方一些势力的家眷,前来道贺。
南方和北方不和,傅斯言也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南方的觊觎,傅家两代人,都想要让分裂的华夏再次统一起来。
由此,南方势力对傅斯言不可能不忌惮,可心中怎么想是一回事,面上该怎么做,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就譬如今天,傅少帅大婚,他们前来贺喜,总归不是错。
有了这点微末的交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救他们一命呢。
抱着这个心思来的人不少,这也就导致,本来预定的一百多桌的席面,倏然间又往上增了二三十席。
索性傅家大婚,是直接承包了酒店,菜肴和酒水也留有很多备用,倒是不用着慌。
宁熹光和傅斯言的婚礼,是中西合并的。本是想直接办西式,可傅家到底是以道德传家的大世家。世家中都有些辈分高的老人,思想有些迂腐,坚决认为只有拜过祖宗高堂,行过大礼,才算礼成。
宁熹光不想和这些老辈争执什么,他们有自己固守的东西,有刻在骨子里要坚守的礼仪,这是祖宗传承,他们不想看到在他们这辈儿断绝,她可以理解,所以,也会退步。
不过是多换一套衣服罢了,她又不会嫌弃麻烦,且说实话,她当真喜欢民国的嫁衣呢。
嫁衣依旧是喜庆的红色,样式上却和古代的嫁衣不同。这里的嫁衣到类似与宁熹光平常穿的小袄和袄裙,也是两件式,不过样式特别精美华丽,让人眼热罢了。
穿戴好嫁衣,戴上礼冠,宁熹光和傅斯言先在傅家老宅拜了高堂祖宗,然后一行人才又转换阵地去了教堂,准备举办西式婚礼。
宁熹光已经换上了婚纱,头上也搭了盖头。
因为她和新郎的属相相克,不能坐同一辆婚车,只能由喜娘陪着她,傅斯言去乘坐后一辆车。
看见元帅大人隐忍的、憋闷、委屈的面色,宁熹光心里好笑不已。
经过这么多个世界,这还是第一次和元帅大人属相相克。说实话,这里的风俗她有些不大懂,不过,喜娘说什么就是什么,她跟着走总不会错,只是,要委屈元帅大人了。
想到傅斯言,不免又想到刚才两人拜天地时,元帅大人似乎走神了两次,动作总要慢上半拍,到底是怎么了?
宁熹光心中略有不安,却直觉这不是坏事,她脑中一激灵,就冒出个猜想,不由激动起来。
可是……不能急,等晚上问问元帅大人,就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了,希望……元帅大人当真是恢复了一些记忆,那就再好不过了。
举办西式婚礼时,宁熹光这边情况有些尴尬,因为她到场的亲人只有宁母、宁二姐、还有宁熹尘三个。
宁家的一场闹剧,宁都多数人家都是知晓的。毕竟这是少帅的岳家,让人想不关注都难。
就是在这种关注下,宁家三兄姐一夜间全部头破血流的事情不胫而走,闹得满城风雨。而作为罪魁祸首的宁二小姐,大家除了背后说一句“太冲动”“到底年轻”,便也不再说什么。
毕竟这些人在傅家传出和宁家联姻时,大家伙都赶着把宁家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