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好奇我父母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非要把我丢掉?是因为穷的没法过活,所以不得不把我送走?如果是这样,一开始就不应该选择生孩子,不是吗?难道,我是一个错误的诞生,我父母一开始就不想要我,我却意外的出现,他们只好像处理垃圾那样把我扔掉。”
南宫决明反问:“孤儿院的孩子,都是垃圾吗?”
“不是垃圾,但都是父母不要的小东西。”
“孤儿院里也有父母双亡又没有亲戚可以投靠的孩子。”
“可我父母真的死了吗?”南宫兜铃回头看他,“师父,关于这件事,你从来没有明确的对我说过,请你诚实的告诉我,我父母还活着吗?”
“我怎会知道,我并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
“可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们还活着,所以,我才成天想着总要见他们一面,想要亲口问问他们抛弃我的原因。”
“你的直觉未必是对的,何况,问了原因又怎样?能改变你的人生吗?你该不会还想回去当他们的孩子吧。”
南宫决明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南宫兜铃握住他手,“师父,你养我那么多年,不用怀疑自己,你就是我最亲的人,你也是最懂我性格的人,我不喜欢谜题,无缘无故被人丢掉,是个人都会生气。”
“所以你想找他们发泄你的脾气。”
“特别想骂他们一顿,真不长眼,我这么优秀的孩子也舍得丢掉,骂完这些话我就会舒服了。”
“发脾气未必能让心情好转。”
南宫兜铃哼了一声,“这话你可说了,刚刚在宴会厅大发雷霆的人是哪个哦?我没见你发过那么大的火气,把客人也拉下水,你不是最忌讳牵扯无辜的人吗?为什么今天晚上那么不留情面?”
“崇修平当时对保安说‘把这对来路不明的父女扔出去’,这个表情让我想起一个人。”
“谁?”
“我父亲。”
“师父的父亲。”南宫兜铃想了想,“我记得你讲过,你父亲在你二十五岁那年去世的是吧。”
“我父亲是个生性多疑的人,有一天他怀疑我母亲外遇,夫妻两人忽然大吵起来,我那时候还是个初中生,正在房间里写作业,我父亲闯进来把我揪起来,直接就将我丢出屋子,说我是来路不明的孩子,不是他亲生的。我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在外面关了一夜。我父亲当时的眼神,就跟崇修平看我时的眼神一样充满了轻蔑,所以我一时没控制住情绪才使用法术,在宴会厅制造了不小的混乱,我心里其实很不安,你不要学师父,这是不好的。”
南宫决明补充道:“当然,我是我父亲的亲生儿子,他后来做了亲子鉴定,不过母亲到底还是和他离婚了,我被判给母亲抚养,再也没有主动和他见面,我和他之间有着不可消弭的隔阂,直到他遇上车祸去世,我才亲自去料理他的丧礼,母亲后来也病重,在过世之前对我说,父亲当年怀疑她并不是冤枉,因为她当时确实和另外一个男人纠缠不清,父亲没有错怪母亲,明明是两夫妻的矛盾,却不慎连累了我这个局外人。”
南宫兜铃说:“你学法术的事情,你父母同意吗?”
“我是偷偷进入引魂派的,这件事我父母并不知情,直到他们离开这个世界,我都没有告诉过他们我是法师。如果他们知道,估计会坚决的反对,当一名法师不可以结婚,等于断了香火,我父母是一定会气坏的,所以我对他们撒下这个善意的谎言,当然,这是不好的,你也不可以学,你有事,不能瞒我,要是骗我,我不止会生气,还会非常的伤心。”
南宫兜铃胃里一阵翻腾,完了,有些愧疚,她可是背着他收徒弟了,这事不知如何坦白才好。
机灵的转移话题:“师父为什么要当法师?不会是对捉鬼有兴趣吧?”
“我从小就隐约明白男人和女人之间的爱情是很不牢靠的,而且还会给人带来很多麻烦,我当时的想法是,长大了就出家,不再沾染尘世的感情,断绝和**有关的一切,过平静的日子就够了,但是命运并非如此安排,我遇见了我师父陈玄生,也就是你师公,我当时十二岁,他三十四岁,正是他人生最意气风发的时刻,我在他带领下,就这么一脚跨进了修法的大门。”
“我还没有见过师公。”
“以后也许有机会能让你碰见,他是个百年一遇的天才。”
两年后,南宫兜铃果真碰上了陈玄生,虽然闹了一场不愉快,但南宫兜铃领教到了对方深邃的功力。
正如师父所说,百年难遇的陈玄生,已将十二个阶段的修仙法术进展到了第七个阶段,离成仙的愿望越来越近,不止容貌上返老还童,并且行踪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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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南宫兜铃一早起来就没见到南宫决明的身影。
心想他莫非是去阻止崇修平收购墓穴的事。
拨通邹正卿的手机,对方一副没睡醒的声音接听起来。
“哪位?”
“还有哪位?你没来电显示吗?”
对方带着不耐烦的呼吸声停顿了一会儿,突然又兴奋的冲着听筒大喊:“兜铃师父!是你,这么早?没想到你会主动打电话给我,好开心。你睡得好不好?有没有做噩梦?”
“别问这些有的没的,崇修平不是说会派人跟你签收购合同吗?”
“说是这样说,但现在才早上六点,没人会这么早签合同的,**点才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