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兜铃看了一眼墙边的琥珀,抱歉的对她笑了笑,“对不起啊琥珀,错怪你了……”
琥珀起身,高傲的扭头就走,屁股冲着她,进了厨房,一副爱理不理的态度。
“琥珀最近越来越嚣张了。”
“和你这个主人一样。”南宫决明讽刺道。
南宫兜铃听见身后动静,转身一看,愕然定住。
式神们纷纷抬头,视线和南宫兜铃一样,集中在眼前人身上。
李续断发觉这伙人都目不转睛盯着他看,不禁浮起一丝疑惑。
“我衣服穿反了?”他打量自己道袍。
“不是的师叔,是你穿这身太帅了。”南宫兜铃啧啧两声,如街市买菜的大婶绕着他打转,“你这么身行头走出去,很危险的,分分钟会给那些饥渴少妇绑走。”
“怎么会?我没什么财产,她们绑我,也拿不到多少赎金。”
这傻瓜听不出南宫兜铃的弦外之音。
南宫兜铃将他看完又看,简直回不了神。
李续断个子中等,一米七五左右,但体格匀称,配上这身白霜似的优雅道袍,白鞋做底,一把玉扇斜插腰间,竟如仙人下凡,颇有道骨仙风之气,令人刮目相看。
这哪还是那个背着的土包子?
南宫兜铃感叹:“所谓风萧萧兮易水寒,金相玉质胜潘安。”
“好诗,师侄女你为何突然吟起诗来?”
“除了吟诗,我还想唱歌,方能表达我内心里对你敬仰,师叔,这道袍简直是为你度身订做的。”
“本来就是裁缝量着尺寸订做的,你的也是吧?”李续断一脸莫名其妙。
南宫决明说:“师弟,我穿上道袍时,已经够英俊了,没想到你比师兄我年轻时还要过分,兜铃,你带着他出去摆档是对的,有这么个活招牌,我看今天生意一定很好。你要谨记,你师叔可是卖艺不卖身,你别把他给转手了。”
李续断说:“连师兄你也开这种玩笑,我看兜铃就是跟你学的。”
“转手?我怎么舍得!”南宫兜铃咽了一下口水。
千岁在桌边发出温柔笑声,李续断略显局促,“千岁,有什么好笑的?”
“笑你生错了时代,你fēng_liú出众,很适合这样的打扮,你应该生在古代,定能迷倒全城的大家闺秀。”
“fēng_liú?这个词不太对吧,我可不是那种人。”
“此fēng_liú,非彼fēng_liú,fēng_liú却不下流,我是在夸你才貌双全。”
“真的吗?”李续断迟钝的反问。
“喂喂喂,你们别说个没完,师叔,我们出门!赶时间!”南宫兜铃用身体遮住千岁含情脉脉的视线。
“你刚才分明说不赶时间的。”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一寸光阴一寸金!走!”南宫兜铃拽住李续断走出门口。
千岁对他挥挥手,李续断回过头,“千岁,我会早点回来,你晚上记得留下来吃饭,我下厨招待你,我还有些话要和你说……”
“砰”的一声,南宫兜铃气愤的把门关上,彻底隔绝了他们的对视。
“师叔!我还以为你是个世间难得的正人君子!出淤泥而不染!我呸呸呸!万没想到你和师父差不多,都是色鬼!”
“你误会了,千岁虽是狐妖,但举手投足都很得体,说明她是个知书识礼的女子,她以前杀人如麻,可如今成了式神,说明她改过自新,浪子回头金不换,我们不应该还拿她当妖怪看待。加上千岁又生在商朝,那她一定阅历渊博,见闻广阔,有很多话题可说,我只是想和她交个朋友,好顺便从她那里了解一下各类历史事件,她可是一本活的古籍。”
“借口连篇,鬼才信!你摆明是居心不良。”南宫兜铃双手放进衣袖,横在胸前,一步一步走下楼梯,不在乎白袍拖地。
奇怪的是,两人的白袍经过灰尘遍布的地面,依旧保持洁白,料来他们身上的道袍,也非普通之物。
在楼道边,李续断盯着一角,“那儿站着一个孤魂野鬼……”
“用不着你提醒,我知道。我和师父五年前搬过来时,他就在这里了,这老爷爷死了四十多年,就是不肯去投胎。”南宫兜铃瞥了一眼角落里的鬼影。
幽灵老爷爷身穿老式唐装,脸色惨白,眼神空洞,浑身散发幽冥阴气,双脚离地,悬空而立,面无表情的看着上上下下的过路人。
李续断经过他,问兜铃:“你为何不顺手超度他?好让他早日轮回。”
“那也得人家自愿吧。我和他沟通过,这老爷爷下辈子不想做人,更不想分配到六畜轮回之道,沦为猪狗动物,他就只想做鬼,安安静静的待在这栋楼里是他心愿。况且他不害人,也不扰民,没有阴阳眼的人根本看不到他,我就放着他不管了。”
到了楼下,南宫兜铃忽然转身,用手指着他鼻子:“你别转移话题,你这个贱人。”
“为什么好端端骂人?我做错什么了?你叫我给你帮忙摆档,我不是一口就答应了吗?你还不满意?”
她用指头戳着他鼻尖:“口口声声说想要六根清净、修炼成仙,却在我面前和千岁眉来眼去,你这样做,岂不和两面三刀的恶棍一样?贱人!”
“兜铃,你不要老是讲粗口,贱人贱人的,多难听。”李续断挪开她手指头,喃喃计算一番,“千岁大概生在三千年前,这样一来,她很有可能知道地狱阎魔前九次的封印情况,和她谈话,也许会有不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