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兜铃捂着心口躺在地上,另外一只手臂努力伸向门把手,想开门求助,但她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到。
一阵由内而外的痛苦将她袭倒,她疼得用额头撞击地面,这种痛来自五脏六腑,难以说清具体的位置。
她试图发出呼救,可是喉咙里只有嘶哑的喘息声。
透过窗户的亮光,她看见自己的手臂浮起无数的白色鳞片,巨大的鳞片微微在皮肤表层凸起,密密麻麻令人惊骇。
避妖符在心口燃烧起来,她吃力的扯开锦袋,胸部附近的皮肤已受到了烧伤,发出微弱的焦臭味。
灼热感从脚心往上蔓延,南宫兜铃就这么和疼痛对峙着,四肢仿佛冻住一般僵硬。
眼看时间流逝,窗外天色越来越暗,南宫兜铃依旧在痛苦之中遭受着折磨。
房门再度响起,是李续断的声音在外徘徊,“兜铃,天黑了,吃饭吧,别跟师叔斗气,行吗?开开门,出来,我叫了很好吃的外卖。”
南宫兜铃的喉咙深处干巴巴的,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眼睁睁的望着门板,手脚都僵硬得动弹不得,她看向衣柜上镶嵌的落地镜,暗暗的光线中,映照着她诡异的身影。
她皮肤上那些怪异的鳞片越长越多,遍布她胸前、背后、大腿、脚背,乃至脸上也是。
一瞬间把她衬托的十分吊诡恐怖。
房门又连续响了两声,“兜铃?你睡着了?那我不打搅你了,饿了就出来吃饭。”
她心里埋怨,那个木鱼脑袋难道不会撞门进来!她正在遭遇奇怪的症状侵袭。
可能是蛊虫的毒素还没有排干净,所以才会再度让她变得如此可怕。
心里的呼唤并未传递到门外,李续断的脚步声渐渐远离房门,自顾自走开了。
难道天要亡她南宫兜铃?
在无所救援的情况下,她只得孤身一人和痛苦奋战,咬牙对抗,疼的手脚无力。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窗外的天空一下子陷入黑暗,接着渐渐亮起片片华灯光芒,但是光线太弱,只能照亮房间一角。
南宫兜铃再也看不清镜子里的倒影。
她只觉得僵硬的手脚突然间变得柔软无比,身子也是如此,柔软得好似一条糯米糍。
身上的灼热感慢慢消失,疼痛也浑然不觉,头皮有些发痒,身上的皮肤逐渐干燥,她听到某种破裂声,就像有人撕开了干枯的落叶。
她在干痒难忍的状态下翻滚身体,往前爬,她一时间感觉不出自己的手脚,越往前爬,体温越凉,越舒服。
她拼命的挣扎,发现自己只能扭动上身,一心奇怪,但管不了那么多,她觉得好像有人从她身上剥离了一层干透的胶水,皮肤发出撕扯感,只是不会太疼。
等到撕扯的感觉彻底消失后,她才能直起上身,忽然间觉得自己好像长高了许多,额头怎么快要抵到天花板?
她疑惑的转头顾盼四周,身体频繁撞到家具上,奇怪,她那么胖吗?连墙角的落地灯都能碰倒?
她拼命的寻找电灯开关,察觉到自己根本伸不出双手——不对,应该说,她感觉不到双手的存在。
怎么回事!
南宫兜铃吃惊的翻转身体,又是噗通一声撞在墙壁上,画框给她震到地上摔碎,发出嘈杂的声响。
她想说话,但是张开嘴之后,只能发出嘶嘶的声音。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又笨又重,还好像给什么绊住,无法灵活前进。
并且自己的脑袋一直漂浮在空中似的,她忽然间长得和天花板一样高,太可怕了!
不!她发疯的撞着房门。
听到门外有人跑过来的动静,太好了,李续断来解围了!
房门敲的咚咚响,“兜铃?”
笨蛋师叔,救我!她说不了话,也伸不了手,心里大喊:房门没有反锁,快进来!
南宫兜铃在焦急中撞翻不少东西,一阵稀里哗啦作响。
“里面发生什么事?我进来了!”李续断终于推开门,他在黑暗中呼喊:“兜铃?”
南宫兜铃发现自己的视力逐渐清晰起来,几秒后,她能够在黑暗中看清他,清楚的连他头发丝都能数遍。
与此同时,她感受到了李续断强烈的心跳声,和他皮肤的温度,比自己的要烫好几倍。
南宫兜铃为之诧异,离他还有好几步远,居然能够感觉到他身上所有细致的变化。
她甚至能够感觉出他的汗毛竖起,感觉出他的紧张。
既然能够在暗中看清,南宫兜铃不由得好奇转头看向自己身体。
正在这时候,李续断刚好摸到了墙上的电灯开关,点亮灯光,房间里一片大亮。
南宫兜铃在突如其来的强光下一时目眩,视线模糊,又花了将近十秒的时间才重新让视线聚焦。
她在高高的天花板上边漂浮着,眼皮子底下是一条硕大的白蛇躯体。
李续断靠在墙上,脸上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南宫兜铃吓坏了,猛然逃窜,有蛇!房间里有这么大一条蟒蛇!身体像一辆小车那么粗壮,吓死她了。
她一扭头,砰的一声撞在窗玻璃上。
由于亮起了灯光,窗玻璃清晰无遗的倒影出这个房内的光景。
南宫兜铃在窗户前摆动,望着玻璃上一条白色大蛇也随着她的动作而移动。
难道窗外也有蛇?
她凑近一看,不,不对,这条蛇就是她自己,是她本人的倒影。
南宫兜铃一阵惊恐,转头扑向李续断,害怕下只想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