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就是会用妖法的巫师吗?”
“你要这么理解,我也没有办法。”
“赵国人?”
南宫兜铃摇头,对方眼光一凛,警惕起来,“非我族人,却在战场出没,你是燕国那边的奸细?救我,只是为了换取我的信任,来当卧底偷情报的吧。”
“你没看见我帮你赶走了一大帮的燕国士兵?对方那会儿可是几万精兵,加上还有战车,碾压你寥寥几百个人,胜利唾手可得,还用的出动卧底?再说了,为了掩护我这个卧底,把即将到手的胜利拱手相让,傻瓜才干这事。”
似乎接受了她的说法,青龙将军一时间没了主意,“那你到底是我敌人,还是我的朋友?”
“不是你敌人,也不是你朋友,我不辞辛苦来一趟,是想跟你借样东西。我的城市正在遭遇浩劫,需要引魂幡一用。”
青龙将军疑惑的说:“一面普通的军幡,能起到什么作用?”
“普通?你别骗我,一定不普通,你先拿来给我看看。”
“待你养好伤再说。”
“我现在就要看!”
青龙将军说:“在我的军营里,没有人可以凌驾在我头上命令我!”
南宫兜铃用坚定不移的视线和他对峙,青龙将军毫不让步。
她想这家伙可能吃软不吃硬,脑海中突然想起绥草和她说过的话——只要女人狠下心来演个弱不禁风的“林妹妹”,就能让男人双膝发软的拜倒在地。
她立即换了个病怏怏的表情,身子一软,靠在他肩膀上,“青龙哥哥,你就给我看一眼引魂幡嘛,你要是不想给我,我也不会强抢的,只是看看而已,给我开开眼界呗。”
说是这样说,可心里并不这么想,只要他拿出引魂幡来,她定二话不说抢了就跑。
青龙将军坐怀不乱,纹丝不动,“那是我用来传达军令的工具,引魂幡一出,就算我不在场,只要执拿引魂幡的那个人下达的命令,士兵们都不得违抗,要是你背着我偷走了,将此幡用在不好的地方,就不妥了。”青龙将军冷眼相待,“敢当着我下属的面这么指使我,你未免嚣张过头。”
“都说不是指使你,是麻烦你,行行好,可怜可怜我,请给我一杯水,德高望重的大将军大英雄,小女子我快渴死了。”
拜托他倒杯水而已,这也要讲究这么多的繁文缛节?
青龙将军叹一口气,“大家吃饭。”
将军都这么说了,没人敢忤逆,一个个闷不吭声的喝酒吃肉。
他顺手拿起酒坛,“此处位于荒漠,水很稀缺,军营中清水所剩无几,都留给重伤卧床的将士饮用了,酒倒是够喝,尝一杯?”
“酒怎能解渴呢。”南宫兜铃舔干净手指,拿出白符,塞进酒坛里,咒语轻喃,手指一划,便从他手里夺过酒坛,仰头痛喝,接着把酒坛重重放在桌面,大大的呵了一口气,“清凉润喉,舒服!”
青龙将军疑惑的抱起酒坛,对着坛口喝了一口,眉头紧皱,“明明装的是酒,竟然变成了水。”
“我这一招,叫做‘魇魅咒’,可以把一样物体转换成另外一种形态,把酒变水只是小儿科,我还可以这样……”
南宫兜铃说着,拿起一支的木筷,白符贴上,指腹滑过,木筷霎时间变长,在她手中成了一把青铜剑。
她摇晃着青铜剑,“怎样,这剑漂亮吧?这可是真家伙。”
下属们惊慌失色,乱糟糟的丢下杯盏,起身拔刀,“保护将军!”
青龙将军摆摆手,示意他们别大惊小怪。
“这位是南宫法师,她云游四海,通晓巫术,能无中生有,不足为奇,况且我早已对你们说过,她无心谋害本将军。”
南宫兜铃心里不服,不足为奇?哼,说得好像他也会法术似的。
她把青铜剑还原为木筷,放回桌上,诸位下属这才放下心来,回到位置上坐好,继续吃吃喝喝。
南宫兜铃抱着羊腿,用肩膀撞了撞青龙将军,低声说:“你怎能那么确定我无心害你?之前还怀疑我是卧底不是吗?”
青龙将军抿了一口酒,放松的说:“那只是随口试探,我心中已有答案,早就猜到你不是燕国派来的奸细,不过,我唯一能确认的,仅此一点而已。至于你来自何处,目的何在,本将军是百思不得其解,就看南宫法师什么时候才愿意把你的身世来历,对我解释个一清二楚。”
“我的身世来历?说来那就话长了,三天三夜都讲不完。”
“莫说三天三夜,就算你讲他个三十天三十夜,我也洗耳恭听。”
看来对方确实很想探清她的底细,南宫兜铃干笑两声,“你对我疑心这么大,却义无反顾的相信我是个好人,你这个人真是矛盾。”
青龙将军沉默的看着她,南宫兜铃觉得他这视线停留在自己脸上的时间漫长的过分。
她稍微扭开脸,“你别这么盯着我,我会害羞的。”
“害羞?”他放声大笑,“就你?”
“什么意思?”
“你看你,坐没坐样,吃没吃相,想必不是出身名门、知书识礼的大家闺秀,倒像山野农家里放养出来的蛮伢子,如此缺乏教养,怎会知羞?”
“不一定非得出身名门、读过两年书的大小姐才懂得礼义廉耻,农家蛮伢子也是人,给大男人看久了,也会害臊。”
“贱民和牲口的区别是,一个会用嘴说话,一个只会用嘴瞎叫唤。”
这话出乎南宫兜铃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