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老爷子从金漆托盘之中缓缓抽出了一根佛香,小心翼翼的双手握住将其立于胸前。后面站着的木朵儿几步上前,掏出火机将佛香点燃,又迅速退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待到众人全部站定之后,木老爷子这才双手持住佛香,高举过了自己的头顶,面色庄重的朗声道:“敬!苍穹神灵,护吾之行,不畏邪灵!”话音一落,他便率先带领众人对着巨大的香炉,虔诚的躬身一拜。
在这种场合之下,任谁自然也都不会故意去坏了道儿上的规矩,众人齐齐弯身鞠躬,场面显得有些庄严郑重。
佛香被木老爷子小心翼翼的插入到了香炉之中,袅袅烟香升起,为原本的气氛又平添了几分莫名的缥缈之感。
“启!地府怨邪,百鬼退避,莫敢不从!”如法炮制,木老爷子将第二支佛香再次小心翼翼的插入到了香炉之中,众人随即躬身再拜。
”哎?我靠,有点意思,三辆军用悍马……”就在木老爷子高举第三支佛香准备开口之时,我突然听到身旁的金不换声音极小的嘀咕了一句。
“啥?”这小黑胖子又自言自语的闹什么幺蛾子?我顿感疑惑不解的扭头看向金不换,搞不明白这货为什么突然又说出这种不清不楚的话来。
眼中的金不换,此时的神情显得有些呆滞,眼睛虽说依旧看着厅正中高举佛香的木老爷子,但显然他的思绪似乎早已被其他的什么东西所吸引,并未听见我诧异的问话。
皱了皱眉,我刚想要继续追问,耳中却传来了木老爷子再次聚气朗声的话语:“至!先祖亡灵……”
就在与此同时,金不换却突然间仿佛明白了什么,迅速的用双手捂住了自己耳朵。还不待我反应过来他这奇怪的举动到底意味着什么,一声惊天巨响,震天动地的传入到了我的耳中。
“轰!!!”
卧槽!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在没有丝毫准备的前提下,当真是把我吓得不轻。只觉得双腿不由自主的一软,一屁股坐回到了椅子之上。耳朵里只有一阵的混乱嗡鸣之声,而脑子里则是一片的空白,四个字缓缓的浮现在我的脑海:又出事了……
被这惊天动地的巨响吓到的显然也不仅仅只有我一人,金不换也坐回到了座位之上,不停的用手揉着自己的耳朵。对于听力本就异于常人的他来说,想必这巨响的冲击要远远比想象中的更加的厉害。
对面的红卷毛齐楚正在一脸慌慌张张的将因为惊吓过度,而瘫坐在地上的白教授搀扶起来。白教授则是面色苍白,自己的金丝边眼镜已经是歪歪扭扭。作为一个学者,他的这种反应倒也不出乎我的预料之外。
齐三爷双臂抱肩,剑眉倒竖,双目圆睁,面露怒意,配合着脸上的三道深深刀疤,更加显得气势凌人,显然已经动了真怒。
高冷酷呢?没错,依旧还是高冷酷。他站立原地纹丝未动,面无表情就好像根本未曾听到刚才的那声巨响。如果不是了解这家伙的性格,恐怕我真的该再怀疑这家伙的耳朵是不是也有什么毛病,兴许就是个又聋又哑的自闭症患者。
相对于我们这些外人来说,木家人所做出的反应则更多的是难以置信的疑惑与惊骇。
赵总管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仿佛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一幕会发生在城南木家底盘之内的这栋老宅里。
木朵儿柳眉微皱,亦是一脸的疑惑不解,只是手中却不知何时早已再次出现了那把女士手枪。
木森那原本就睡眼惺忪的双目,眯成了一条缝隙,不停的挠着自己蓬松凌乱的鸡窝头,却也没有言语。
巨响过后,庭院内便是一片的吵杂,似乎有人在喊叫着什么,因为距离太远,我听得不是很真切。
“阿忠!怎么回事!”木老爷子面色阴沉到了极点,沉声怒喝,手中原本握着的佛香早已断成了两截。
随着木老爷子的怒喝,厅口处匆忙跑入一个黑西服。我仔细一打量,没想到这位黑西服的哥们我倒也见过,正是在草原之行上遭遇木家假扮的蒙古人队伍时,那个带队出来跟倪天交谈的小平头中年汉子。
小平头疾驰几步,来到木老爷子身前,低声耳语了几句。我虽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但从木老爷子那越加阴沉的脸孔也不难猜测出内容,肯定是又出事儿了……
“我靠,老毛子够狠啊,简直是吊的炸了天,悍马撞门,这才真的是有钱人才玩的起的游戏。”金不换低声在旁边半抱怨半讥讽向我解释现状。
我靠?!毛子?!我心中顿时惊骇无比,听金不换的这个意思,摆明了是俄国佬找来了木府。不但找来了,还不由分说的直接发动了奇袭!这么就火拼上了?这是不是也有些太直接的让人难以接受了?
“你确定真的是俄国佬他们?”
金不换还在不停的揉着自己的耳朵,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废话,小子,不要怀疑金爷我这对顺风耳的厉害。”
”恩……那你先前说的三辆悍马的意思难道说就是……“我点点头,金不换的听力的确算是天赋异禀,但最让我感到震惊的却是他对于听力的运用。在如此远的距离之外,不但能够听到对方到达的声音,更加能够准确的通过发动机的声音来判断出了对方车的型号,这简直是难以用常人的思维所理解。
“小子,这下有好戏看了。”金不换也懒得再继续跟我解释,反而露出了奸笑,幸灾乐祸的心思表漏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