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静的坐在银色囚牢之内,看着一具具手持弓箭的白毛干尸,接二连三的冲到牢笼之外,弯弓搭箭准备向我射来,却又不约而同的在最后一刻,放弃了射出手中的箭矢,转身离去。
我的内心是一种心如止水般的平静,我在等待,等待着最终拿着斧头,奔来此处,将牢笼打开的那具白毛干尸的到来。也许,把白毛干尸称之为我,会更加的贴切,一个处于另外一个时间线,却被幻镜折射到我所处于的时间线上的我……
我不晓得究竟等了多久,起初我还会在心里去计算着一具具前来此处,又离去的手持弓箭的那个我。毕竟每一个我的到来,就意味着我曾经在这幻镜之中,就又经历了一次轮回。可是到后来,我已经厌倦了再去计算,只是默默的等待,等待着那必将会到来的终结。
终于,他出现了!当我在看到他的那一秒,我的身体恢复了正常,我缓缓的站起身,向牢门走去。他打开牢门,发出了一阵“咯咯咯”的怪叫。我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因为他就是那个曾经的我……
我的手插入了他的胸膛,就如同插入了一块豆腐那般的简单,眼见着他栽倒在地,我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他接下来要做的,就如同我曾经做过的一样,只剩下了漫长的等待……
我捡起了钥匙,再一次回到了二层阶梯的尽头,锁头被打开,大门再一次的开启。我回头再一次看了一眼这雄伟壮丽的白银墓室,结束了……
我扭过头来,重重的叹了口气,走入了白银大门之内……
意识慢慢的恢复,一张满是关切的黝黑胖脸,在模糊的视线内渐渐变得清晰。
“我靠!醒了醒了!大兄弟,快来!他妈的,金爷我还以为你小子彻底废了。”金不换兴奋的喊声传入耳中,接着出现在眼前的是带着金丝边眼镜的斯文脸庞。
那是……?对,是许医生,我的记忆也开始慢慢的恢复,神志开始渐渐地清醒过来。
许医生一脸兴奋的凑到我的面前,嘴里犹如连珠炮一般的不停追问,仿佛根本忘记了我是一个刚刚从昏迷中苏醒的病患:“你是谁?还记得么?还记得你是谁吗?”
“我……我是……孙逸……”干渴的喉咙,让我的声音有些嘶哑,说出口的话也显得有些结结巴巴。
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那一刻,我觉得许医生看向我的表情有些怪异,那兴奋的笑容似乎在一瞬间,僵在了脸上……
好在这家伙毕竟还是个医生,知道我现在最需要什么,扭头对金不换下达了命令:“快,去给他弄点水,没事,他需要补充水分。”
金不换对于许医生这种命令的口吻,此时倒也没什么怨言,屁颠屁颠的帮我倒了杯水,端了过来。我则咕嘟咕嘟的一饮而尽,顿觉一股甘甜涌入咽喉,舒适无比。
我昏迷的时间其实不算太长,也就十七八个小时左右,所以在又经过了一段时间休息之后,身体的所有机能,也渐渐真正的恢复了正常。
恢复之后,我便将自己的经历,对这二人讲述了出来,之后便出现了先前金不换质疑我的那一幕……
“小子,既然你成功了,那现在想起啥没?”金不换对于这复杂繁琐的幻镜谜题的,显然不如对于我遗失的那段记忆感兴趣,迫不及待的追问结果。
我皱起了眉头,摇了摇头:“没有,依旧是一片的空白。”这也是当一切结束后,唯一留给我的谜题,我根本就没有想起任何关于那段记忆的只言片语。
转而,我又看向了同样皱眉沉思的许医生:“许医生,我为什么依旧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呢?”
“这个……”许医生挤了挤自己的眉心,看来这种情况不禁难住了我,连他这种专家级别的催眠师也难以完美的解答:“这个,你这种情况,我的病患中从来也没出现过……”他顿了顿,推了推眼镜:“通过以往的病例来看,只要是成功的将记忆从潜意识中抢夺回来的,那么在回归现实世界的时候,都会恢复那段遗失的记忆。而只有失败的,才会依旧想不起那段记忆……”
“你是说?我失败了?”我吃惊的张大了嘴,在经历了如此惊心动魄,诡异恐怖的幻镜之后,你竟然告诉我失败了,那是我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
许医生摇摇头:“按照你所说的,我看倒也不像是失败……”又挤了挤自己的眉心,才继续说道:“你所经历的,虽然看起来是一个在不断自己虐杀自己的死循环,但实际上只不过是一个假死循环。这个循环看似进入了一个无限的回路,不停循环,可最终的结果,却仍会以退出而终结的这个循环。”
我点头表示认同,这话没错,在那个幻镜之中,无论是哪个时间线上的我,最终都会因为危机感的不断增加,而发现其中的秘密,解开这个谜团,从而结束这一切。
“所以,这么来看,你的这个幻镜其实并没有所谓的成功与失败一说,因为它至始至终,其实只会是一种结果……”
许医生的话再一次让我惊得合不拢嘴,卧槽!好像还真有些道理,我赶忙追问:“可那又能说明什么?”
“这个么……”许医生思索了良久,才又回答:“从专业的角度来看,我认为很大的可能性,是在你的大脑中,根本就没有那段记忆。”
看我皱着眉头疑惑不解,许医生继续深入的解释:“可以这样认为,你在那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