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寒搀扶着子衿下了马车,子衿额头便有些开始冒出了冷汗,脚踩在地面上还是疼得厉害。
“怎么了?”林子寒关切的问道。这几日虽然一直细心呵护能够勉强下了地,可是也不是让她这样折腾的。今早林子寒苦口婆心劝却了半晌,子衿还是死活要来。
子衿摇摇头,她也不由觉得好笑,怕是别人看到了,一定又要传言说菡萏郡主好生痴情,伤成这个样子还要来看天师大人,为他助阵。
子衿不由感叹,容恩你可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啊。
“子衿?”王奂之从远处走过来,见真是她有些惊讶问道:“真的是你呀,我听容离说你的脚不是受了伤吗,怎么会到这来?”
“当然了,容恩今日要与北巍王比武,我当然要来为他加油。”子衿见到王奂之突然就觉得脚上的疼痛一下子缓解了不少。果然这世上有一种人,只要你看到他那种飘逸洒脱的笑容,自己心情也会随着开朗起来。
王奂之似笑非笑,看今日子衿的模样,容离说的都是真的,前两日王奂之还对容离这种极为没有情商的行为生气,好不容易一个可以和子衿单独相处,培养感情的时候,他竟然就那么容易让给容恩。看见没有,他说什么果然出事了吧。
“子衿怎么几日不见,你瘦成这个样子了?大病过后一定要好好养身子呀,不然身子亏了,可就和容公子一样动不动就会病倒。”
子衿心中不由一惊,还是压下了心中的不安问道:“容公子他病了?”
王奂之挑挑眉,他说什么来着,这两个人还真像,明明心里在乎着对方却又不愿承认。
“唉,容公子身子一直孱弱子衿是知道的呀,又日夜操劳所以才会熬不住,今天早上若不是我和韶逸去找他,恐怕都不会有人发现他昏迷在屋里。”
告别王奂之,林子寒搀扶着子衿走到席位上落了坐。片刻后皇帝驾临又说了几句,子衿全程恍恍惚惚脑海不断回响这王奂之的话。
子衿努力回过神,她一直不曾认真观察过这个擂场,如今看来这个擂场还真是大。此擂场分为两个主要部分,一个就是她现在的所处的是观战台,旗帜高高树立,台上的每一处无不遵显着皇家高贵威仪。这亭下是人工挖掘的一个深十几丈,专门用来比武的场地,场地两边的各种兵器,中央是一个较高的石质擂台。
虽然说只是一场普通的比试,但显然皇帝还是极为重视的,容恩此次代表的不止是他自己更是整个天裕国,所以他只能赢不能输。
还未到比武时间,皇帝扫过在场众人,目光最终落在了席间安安静静的子衿身上,开口道:“听说菡萏伤了脚踝,如今可好些了?怎么不好好在府中休养跑到了这里?”
子衿欠身脸上挂着不失礼数的笑容道:“回陛下,臣女脚伤正在愈合不打紧,今日天师与北巍王比试,如此难得的强者之间较量,菡萏不想错过。”
“哦?那菡萏觉得谁会赢呢?”
子衿觉得皇帝这话问的真没技术含量,她难道还能说希望北巍王赢不成,子衿甜甜一笑,“菡萏当然认为天师会赢,因为在菡萏心里,这世间再没有那个男子可以比的过他了。”
皇帝看着那小丫头的模样,不禁恍惚起来,真的长大了和她也越来越像了。
“看来我们菡萏还真是很欣赏天师呢,菡萏过来,做到朕的身边来,让朕好好看看你。”
公孙凌喝酒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子衿,却也不惊讶父皇的这个举动。重臣亦是显得极为平静,似乎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一旁的林王爷低着头面无表情。可子衿却觉得这气氛莫名诡异起来,手心直冒冷汗,她真的要过去吗?皇帝怎么突然对她这么……这么。子衿微微抬起眼睛,她竟然在皇帝眼中看到了浓浓的宠溺。
皇帝等了半晌却一直不见子衿动作,此时子衿身边的林子寒却突然站起身作揖道:“陛下,妹妹她伤了脚踝,行动不便,恐惊了陛下。”
“原来如此。”皇帝偏头看向身边的宦官开口道:“给菡萏找个御医去府上瞧瞧,把最名贵的药材都用上,务必将她的伤治好。”
众人都不由感叹果然是兄妹情深,天裕国谁不知道林世子一向淡漠,对任何事情都丝毫不关心,但唯独对他的这个妹妹,那真是关怀备至呐。
宦官立即领命,子衿冲皇帝眨眨眼睛,又偏头看向林子寒在桌下拉拉他的衣袖。林子寒毫不客气的将她手拍掉开口道:“有什么话回去再问。”
“哦。”子衿收了手偏过头便看到了公孙凌一脸欠揍的笑容,子衿撇撇嘴。她这个哥哥真是越来越冷淡了,子衿真怀疑他再这样下去整个人会不会结冰。
片刻亭外传来宦官传报的声音,容恩与北巍王随后从外走进来,北巍王身边还多了一位女子,那女子着一身水蓝色长纱衣裙,恍若一只山间的精灵,她五官精致美丽,有几分异域风情。
子衿没有猜错的话她应该就是北巍王的妹妹,常霁公主。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子衿现在真心觉得这首诗用在常霁公主身上最为贴切。三人行完礼,常霁公主便不时朝林子寒这里看来,子衿心中对于这位公主的好感一下子就大打折扣,不由蹙眉,心想就算她哥哥长的再好看,你也不能这样一直盯着他看吧,好歹他的亲生妹妹都还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