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空里,无尽的星辰都清晰地展现在其中,星空下的大地一片赤红,覆盖其上的岩浆如大海一般广阔,蜿蜒流动着,不时卷起充满高温地巨浪。
“这到底是什么鬼?”
明明记得自己好好在家睡觉的郑军,诧异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份诧异只持续了一瞬间。
下一刻灼热的感觉从脚下直冲而上,充斥着每一寸皮肤,甚至连呼吸中也感觉不到一点空气的清爽,无尽的高温顺着气管似乎要把身体从内部烤焦。剧烈的疼痛冲击着他的每一个细胞,这疼痛的感觉是如此的清晰,如此的真实,简直就像要深深地刻入人的灵魂一般。
也就是一瞬间,郑军的意识就被这剧烈的疼痛击散,连回顾自己的一生都来不及。无边的黑暗一下子包裹了他。
......
然后他醒了过来。
身体已经感受不到岩浆的高温,初冬的清晨带来一了丝丝寒意,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身体。但皮肤中每一个细胞都还残留着被灼伤的记忆。
郑军冲进厕所,用冰冷的水疯狂冲洗自己的每一寸皮肤。然后他呆呆地注视着镜中的自己。
“我刚刚是死了吗?”
镜子里,一张白胖的脸呈现其中,头发油亮,粘成一束一束的耷拉着,上面还残留着点点水迹。脸上的眼屎几乎要把眼睛都粘在一起,胡子拉碴,看起来至少有5天没刮。浑身上下都充满着一股屌丝宅男的颓废气息,而现在更是面目扭曲满是惊惧。
今年26岁的郑军,身高170,体重170,渝城医学院的毕业生,大城市出生长大的独生子女,饱受络的毒害。
但一直以来他都是个不会烦恼的人,周围的同事也都认为他能非常简单的获得快乐。不管遇到任何事,只要能继续看着心爱的小说,一切郁闷都能被他抛在脑后。
但是今天,人生中第一次经历了死亡的郑军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即使上班也不由自主地回忆着梦中的经历,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一天。
他租住在医院旁边的一个小区,是七楼三室一厅的一个单间,推开房间的门,可以看到这不过是一间10来平方米的普通小间,门背后竟然摆放着几筒竹箭,但却只有十几支有用过的痕迹。
正对着房门的就是一张陈旧的书桌,上面摆放的笔记本电脑。桌子上乱七八糟的盘曲着电线和网线。旁边还放着一个低矮的台几,上面摆放着两把弓,上面落下了一层淡淡的灰尘。
进门的右手边就是床和衣柜,床上乱糟糟地散落着一些衣物,旁边的衣柜几乎铺满整个墙壁,里的衣服也是七零八落,底下除了一个鼓鼓囊囊的旅行包以外还倚放着一把长斧和一把汉剑。整个房间的空气中还有着淡淡的酸臭。
下班后的郑军坐到电脑前,思考着昨天的怪梦,不知不觉地就在椅子上睡了过去。
...........
郑军从电脑桌前的椅子上被冻醒过来,他不禁把外衣更加紧了紧,却仍然感觉到极度的寒冷,就在他站起身准备添加几件衣物时,他才注意到了周围环境的改变。
他的家具和物品仍然都还在它们该在的地方,但是本该墙壁的地方却空无一物。他的房间在七楼,是20多米的高空,但现在却直挺挺地杵在地面上。眼前这混乱而不真实的景象惊呆了郑军,他狠狠地揪了下大腿,但是疼痛提醒他这绝不是梦幻。
斜挂空中的太阳看起来倒还是早晨的样子,天空中看不到一点云彩,阳光直接撒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一点温暖。环顾四周,还没等他思考周围环境所代表的意义,寒风就阻止了他。穿着厚重冬衣的郑军仍然能感受到体温的飞速流逝。
就仅仅这几句话的功夫,郑军已经开始止不住地颤抖,吹过的冷风飞快地带走他的体温。
作为一个医生,郑军知道失去体温的后果。好在衣柜仍然还在原本的地方,以前为几乎永远不会到来的户外旅行所做的准备终于有了用处。
他飞快地把在衣柜角落里落灰的旅行包翻出来,里面装着以前买的帐篷。这时候的郑军逐渐感觉不到自己的手脚,他知道这是非常危险的征兆。不敢再耽误,直接就把帐篷立在床上,再把所有能找到的衣物,和被子、床垫一起堆在里面。蹲在帐篷里,没了寒风的吹拂,这时郑军才终于感觉到自己止住了体温的流逝。
等慢慢不再颤抖后,他这才来得及思考自己的处境。明明前一天才经历了掉进岩浆的恐怖,现在又要死在这样刺骨的寒冷中吗?回忆先前对周围的观察,地面上除了石块和砂砾以外,看不到一点植物的痕迹。
就算是最荒芜的戈壁也应该有顽强的杂草生存吧?但是郑军使劲回忆也想不起有看到任何植物或动物的痕迹。除了一望无际的荒凉平原,另一边倒还能看到有一片山脉,几十公里远,但也是看不到一点绿色。
没有生命的迹象就不可能有食物,没有食物就没有热量,最后只能活活冻死。周围也没有水或者冰存在的迹象,缺水的人也最多只能支撑三天。也许能在冻死和渴死中选一样?
寒冷的天气完全破灭了离开帐篷的可能。只能呆坐在帐篷里等死的郑军满是绝望。
这明明是穿越吧?这种奇怪的事情怎么想也只能是穿越!
作为一个宅男拥有了穿越的能力,但显然这时候的郑军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这tm啥穿越啊?先是直接丢岩浆里,现在又是这样一个鸟不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