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仙侠修真>他是白无常>第三章 阎罗

森罗十殿,何等威严。

一生的所想、所做,都会在生命终结的那一刻,在这里得到清算。

哪怕是早已忘记的一句随口谎言,都会在这里被记住,作为审判的依据。

为人正派的,会再度六道轮回,重回阳间,以正修行。

邪心恶行的,难免堕入孽海,永受苦难。

像阳间所用的打板子,上夹棍的手段,在这里非但不能称作是刑,更像是享福一般。

否则那血肉模糊的人肉磨盘又是为谁准备的?

即便是这样,如果你觉得最惨的是下油锅、绞磨盘,那你就十足的错了,这种小把戏在森罗十殿连开胃小菜都谈不上。

如果你会这样想,除非,你当那十八层地狱是假的。

割鼻,锯舌,剜眼,跺足,拆骨,抽筋,扒皮,摘心……这些么,也不算可怕。

真正令你心寒的是,你每天都在感受这一切的开始,却不知道哪一天结束。

终有一日,你相信了这些事会缠着你每时每刻,再也不会消散了,你便以为你解脱了?

没有。

因为新的花样又来了,保证你听都没听过,却将要亲身经历,最有趣的是,你在经历之前要先看,先听。

看别人无望的眼睛,听别人失力的哭泣。

周而复始,无间无回。

人们常说,人在做,天在看。

难道真的不在意地下也有眼睛吗?

往昔煞气十足的森罗殿,这一刻剑拔弩张。

丰都城自阎罗君王往下,各有阶级。

能数得上名头的有掌管生死簿的判官;专斩恶鬼的钟馗;执掌峻法的司刑官牛头、马面;招魂引魄的鬼使黑白无常;三界第一毒手的孟婆;令阳间闻风丧胆的丰都四大刺客魑、魅、魍、魉。

虽有官阶,却各不相犯,只因司职不同,所以各有刑权。

此时此地,司刑官却要与鬼使动起手来。

白无常侧首而立,轻摇羽扇。虽然面目轻松,目光也十足警惕。

若无过人好手段,怎能任职森罗司刑官?

昔日九天荡魔祖师梦游丰都城,曾与牛头、马面有过一招交集。

虽然未分胜负,但也不得不赞一句“牛头马面,避而不见。”

意为,若在三界遇到这两人,最好绕道而行。

有赞如此,足见牛头、马面的威风煞气。

马面出身秀才,平日里也有几分斯文。此时面目阴沉,还在端手烤火,只是本应越烤越暖的双手,却隐隐泛起寒气。

牛头在前世阳界就是以武著称,一柄钢叉更是刺的名震江湖!

转阴间司职刑官后,依然辣性不改。此刻浓眉倒拧,一部钢须乍立,踱到鬼器谱边取下自己的钢叉,在手中端量,将一个壮硕的后背直对白无常,全然不怕他会突然在其背后痛下黑手。

见他取了兵刃,白无常心里唏嘘,看来今日一战已势在必行。

本想一逞英雄,但转念一想,怕惊动了阎君,再惹来诸多麻烦。

罢了,罢了,须让他打上一叉,出气而已。

既已拿定主意,白无常顿时气定神宁,嘴边又泛起懒懒的笑意。

缓缓转身,双手平端钢叉,牛头沉声感慨:“此器已近百年不曾嗜血,今日能为你破例,也算是你的造化。”

钢叉历经岁月,久战魔界,早已被血肉沾染的看不出本色了。

叉刃崩牙掉齿,这几分残破反倒映衬了万分杀气!

将钢叉抡了半个圈,倒执在手中,喝指白无常:“亮出你的兵刃!”

只有叹气摇头:“小小鬼使,哪有神兵利器?只有这一叶羽扇,怕是抵挡不了刑官大人的半招,唯有挨打而已。”

看到他神情萎靡,牛头只道是他已经怯战,瞬时得意大笑。

马面听出白无常的语气阴阳作怪,斜眼问:“你那根打尽天下的哭丧棒呢?”

听到马面问话,牛头收起笑声,也逼问一句:“休想推托罢战,要不你今日就痛骂黑无常,以证你我之间兄弟情分,要不我们就在兵器上分个高下!”

气出贯天,犹如屋中闷雷,震得偌大的森罗殿嗡嗡做响,久久回荡。

白无常皱眉抠了抠耳朵,先对马面施了一礼,笑回:“我那哭丧棒在阳间当了换酒喝了,买家用它拴大门,结果被虫子蛀了,现在已是千疮百孔,用不得了。”

趁马面一愣之际,再对牛头施了一礼,又回:“我看,不如我兄弟三人携手去寻那黑小子,当面骂他更为畅快,免得做背地里的勾当,十足的窝囊,他日传将出去,岂不被三界耻笑我丰都城皆是一群蛇鼠之辈?”

话音刚落,马面已嚼出味来,霍然起身,点指怒吼:“你敢消遣我们!”语声未落,牛头已抡圆了钢叉,直劈白无常的头顶。

钢叉携风而至,足有气贯九州的威风!

白无常哪肯硬碰这一招?连声作势呼喝:“劈死人啦!劈死人啦!”脚下纵步横移,斜肩拧腰,恰巧躲过这一招。

叉刃擦着白无常的耳朵劈了个空,牛头也不收力,任由叉头劈入大殿黑砖,渐起碎石无数。

碎石崩天,气势如虹,白无常将羽扇遮在头顶四处乱蹿,滑稽至极。

马面已看出白无常虽然面上故作慌乱,脚下却轻盈有序,莫说飞溅的碎石伤不到他,就连漂浮的尘埃也半颗不染。

难道这个邋遢醉鬼也是个深藏不露的?

心念一转,马面怕牛头吃了亏,刚待移动身形,切入战局,却再生变故!

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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