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磕头用力,还算虔诚,可愿意赎回阳寿吗?”白君的声音也放缓,这让齐三爷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生路就在眼前,要拼命去挣!
几乎撕破喉咙的哀叫:“愿赎,愿赎,求二位大仙成全!”
“你平生造下恶业无数,此刻阳寿本该绝断,但我阴曹地府也有好生之德,此次给你机会赎回阳寿,愿你能诚心把握,否则……”
“把握,把握,绝对把握……”一听能赎回阳寿,齐三爷已容不得白君将话说完了。
“好,我现在就教你赎回阳寿之法,你要听真记下。”
不敢喘气,不敢磕头,生怕弄出动静落下一个字。
支愣着耳朵,听白君继续讲下去:“占人房产需要归还,霸人妻女需要归还,抢人良田需要归还。枉法之财须行善举,修桥补路,接济穷苦,舍粥放粮,都是捷径。从前你做过多少件坏事,今后你就做多少件好事,直到你的黑财散尽,才能赎回阳寿。这才是阴阳平衡,坐享阳寿的根本。你听懂了吗?记下了吗?”
散尽全部家财?
倒吸一口冷气,没有立时作答。
脖间索链立即箍紧,喘不上气来,听到黑君冷声:“无须多言,即回地府!先将贼子剥皮开膛!”紧接着便像拖死狗一样,将齐三爷拖向门口。
双眼翻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嗓子眼里挤出声音:“我赎,我赎。”
索链未松,听到白君出声相劝:“黑君手下多留情,好使阳间慈善钱。”
听了劝言,黑君长出一口气,松了松手上的铁链。
一口气又缓了过来,咳得快吐出肠胆。
再也忍不住,伏地又痛哭,连声说:“我一定做好事,散钱财,二位大仙饶命吧。”
黑、白二君再也无声。
齐三爷磕了一阵头,没听到任何回应。便壮着胆子抬起头来,看到会客房里的烛火又重新燃起。
黑、白二君人去无踪。
一切如旧。
瘫坐在地上,摸了摸脖子,倒吸一口冷气:“难道是梦?”
心念刚起,邪风又至。
屋内瞬时漆黑。
又听到白君的声音飘荡在半空中:“你若是反悔,我们便也反悔,你不想散财行善赎回阳寿,我们就锁你回地府交差一拍两散。”说完,又传来一阵阴冷的笑声。
半空中,听到哗啦一声铁链响动。
再次将头嗑出鲜血,苦苦哀求:“不敢反悔呀,不敢反悔呀,二位大仙可别误会。”
“你在阳间做什么,我们在地府都能看到,你若再敢反悔之心,就想想那剥皮剜心的苦楚吧。”
“不敢,不敢。”磕了几万个头,不敢抬头看。
“你今天挟持了四个卖艺人,已记录在生死薄上了,再加你一条罪刑。”
“不是挟持,不是挟持!”立即出声强辩:“那四个人是我请的客人,他们是外乡人,我特意为他们接风的。”
心里暗自庆幸,幸亏没来得及对那异族女子下手,否则黑白无常今日怎能饶他?
“嗯?既然是客,为什么他们现在无酒无肉,被拘在偏房?”
白君勃然大怒,喝问:“难道你敢骗我们?”
“不敢,不敢,小的刚处理完手头事务,这就要过去招待,大仙误会呀,误会呀。”
几声哀求后,白君缓下声头:“好,我姑且再信你一回,等下我会看着你是如何款待这四人的。”
“一定诚心诚意,绝不敢有半点怠慢!”又磕头,只把一个大好头颅磕得血流满面。
眼前一亮,房内烛火再次燃起。
跪了好一会儿,才敢偷眼上瞧,又没了黑白二君的身影。
齐三爷慌乱的逃出会客房,再也不敢怀疑这是梦了。
顾不上头疼,扯着脖子大叫仆人:“快!快!吩咐厨子做上等酒席,把家里藏的好酒全都给我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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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申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