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兄,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雕兄,你神力惊人,在下佩服……”
“雕兄,你是想问问什么我手会断?”
“此事说来话长,而且断臂难续,此事还是别再提了。”
“雕兄,你带我来这山崖干嘛?啊,你不是叫我跳下去把?”
“雕兄,虽然我身中剧毒,又断了只手,但是我大仇未报,还不想死。”
“雕兄,你过奖了,如果不是你鼓励我,我还真没勇气爬下来。”
林容给这剧本台词跪了,之前看电视她都没注意,现在听着唐渠一本正经地念出来,她真的很想笑。
好吧,事实上她也笑了,只是头套遮着导演也看不出来。
唐渠没有笑场,她实在是佩服。
反正全程,她只要在镜头前面装模走样挥挥翅膀,然后走个几步,听唐渠念台词就够了。
“卡!唐渠准备下一场,鸟撤吧!”陈振东挥了挥手。
林容松了口气,终于可以脱下这身臭烘烘的道具服了。
然后她刚走出去一步,身后那个今天听了很多遍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听说你是星云的?”唐渠大步追上,竟是跟在她后面。
林容啪嗒脑子里一根弦就断了,如果不是全身没有一块地方露在外面,她估计当场就要逃走了。
当小三遇到正主的儿子,会发生什么狗血的事情呢?
林容本来想象力就特别丰富的脑子,分分钟就想出了很多可怕的画面。
唐渠也没要她回答,他身量很高,长腿两三步就超过了她,转身就站在了她面前,拦住了她去路。
“林有容出国了?”他的声音完全没有了刚刚对台词时候的温度。
一听到这名字,林容就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唐渠眯了眯狭长的眼,看着林容瞬间神雕变鹌鹑的怂样,“我不是杨过,可看不懂你这什么意思。”
林容嘴角抽了抽,朝他快速摇了摇翅膀,然后就要从他身边绕过去。
“不知道?还是不想说?”唐渠声音越发冷漠,“你们竟然还要包庇那贱女人,嗬,星云,真是好公司!”
林容不理他,笨拙的身体,以吃奶的力气往道具室快速逃离。
然而一只大手瞬间抓住了她头上的扁毛!
那硕大的头套,几乎是立刻从林容头上被拔了起来!
“啊!”林容一声惨叫,立刻捂住了自己的脸,“非礼啊!救命!”
唐渠刚刚准备拦住这星云的新人再问个清楚,但头套之下这陡然爆发出来的女性尖叫声,把他惊呆了。
非礼?
救命?
虽然对方是女性这件事情,确实出乎了他的意料。
虽然他刚刚的态度,针对女性确实很不绅士以及友善。
但是,他对她做什么了?
看了眼手中的雕头,唐渠错愕不已。
自己连她的一根头发,都没有碰到吧,非礼?
“唐渠,怎么回事!”陈振东从后面一阵吼,“不是让你准备下一场戏嘛!你还给我跑去非礼一只鸟!”
唐渠太阳穴一跳一跳的,望了眼那一路几乎是落荒而逃的笨拙身影,跟她飘散在后面一晃一晃的马尾,终于是没有再追上去。
好想捏死这女人!好想拔光她的鸟毛啊!
唐渠盯着手里的鸟头,眼里的火都快燃起来了。
而终于逃出生路的林容,在狭小的道具间里,她根本是连把这身装扮脱下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几乎是用了最后一分力气戴上了口罩,然后虚脱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世界好危险,好想回家啊……
林容叹了口气,小心地靠在道具间关闭的门上。
“结束了没?来接你。”徐书恒的讯息突然跳了进来。
林容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求快点来接她。
“我约了苏瑞晚上一起吃饭,你也一起来。你不是送了他一首歌嘛,他对你很有好感。”
林容握拳重重锤了下地,戴着口罩能吃饭吗?还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你既然知道我想挖他很久了,那晚上就助我一臂之力,就当是我欠你个人情好了。”
林容抓狂地揉了揉手机,人情有毛用啊?等看见她这张脸,分分钟人情就变大仇!
“我到剧组门口了,你人呢?三分钟,快出来!”
林容骂了声靠,才挣扎着站起来,蹦跳着褪下这身沉重道具服,快速检查了下自己的口罩,戴上墨镜跟帽子,再用厚实的围巾把自己的脖子跟半张脸包起来。
再三确认这副装扮,连她自己也认不出自己之后,才小心地打开了道具室的门,往外探了探头,然后飞快地往剧场外边跑去。
正在对戏的唐渠,一个晃神,就看见了她那飞奔出去的背影。他不由皱了下眉头,但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在了跟他对戏的女主角身上,眼神没再多逗留,只是更深邃了几分。
而另一边歪在保姆车上的徐书恒,见到她这幅样子倒是见怪不怪。
保姆车上,司机张师傅开着电台,正放着林容演唱的矜持。
“这歌真是好听啊。”张师傅手把着方向盘,摇头晃脑,“连我这大老粗,都觉得像仙女唱的一样!”
艺人的通告内容,尤其像是蒙面歌手这种需要签署保密协议的,是不可能让接送司机知道的。
张师傅还不知道,此时被他誉为仙女的人,就坐在他这辆车上。
裹严实声不管是听多少遍,都不会让人觉得腻味。
他私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