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了多久了?)
依稀记得的是窗外的黄昏,以及手中握紧的彩票。
等回过神来时,已经办理好了所有的手续。
想要去见她
这种迫切的心情一发就不可收拾了呢
一定得赶上啊
这次,绝对要拯救你,在最初的时候
............
碧蓝晴空之下,绿色的皮卡在缓慢穿行着。
布满铁锈的车窗外是渐行渐远的矮树林,车道旁并没有任何的护栏,老化的铁轨仿佛与自然融为了一体,车身穿过翠绿的林荫,枯叶不时滑落进车厢,古崖反反复复地做着将落在身边的枯叶抛出窗外怪异动作,不过也没有引来任何人的注视,因为这整节车厢只有他一人。
“和你说的一样呢,未来。”
“这里的景色很美,美到让人窒息。”
不知名的乡下,如果不是在“里面”曾经好奇的问过初音未来,自己一辈子也不可能来这种地方的吧。
列车缓缓的停靠在不能称之为车站的地方,这里一切的一切都好似上个世纪的风格,远远望去,还能够依稀见到乡镇间悠悠飘散的炊烟。
下车后还有一大段路要走,同她说过的一样。可以见到一条不断延伸着的小溪,沿着小溪走上大约半小时就能到镇口。
小石子铺成的路虽说简陋不堪,但居然还会有车辆经过,若是猜的不错,应该是她曾经提到过的镇上那户有钱人家吧。
半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不过经常宅在家的古崖还是着实出了一身汗。
依稀可见,镇口就在前方,古崖却是停下了脚步,只是因为,她,就在那里。
古崖无法找出任何的形容词去描述她
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
别开玩笑了......
她只是静静的驻立在林荫下,一脸茫然的抬头望着树梢,及腰的翠绿与枯黄的枝叶交织在一起,稍稍有些凄凉,小未来用手细细抚摸着树皮,轻轻的触碰着,就掉落下来一小块。
“呀......”
“树不会痛哦?”
“诶------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呢?”
“因为你是初音未来啊?是吧,小未来?”
“诶---诶----诶!!你怎么还知道人家的名字!”
“这个嘛......因为我和小未来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喔?”
“很久......很久以前?诶诶诶??难道说难道说,你是未来的亲戚吗?”
“哥......哥哥?”
(泪水已经止不住了吗)
(明明决定忍住的......明明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哭出来的)
小未来被眼前一言不合就哭出声来的少年惊得呆在了原地,翠绿的瞳孔中倒映着不可思议的色彩。
那一天,少年与少女之间的对话并没有太多营养,仿佛两个自言自语的傻瓜。
“你......你怎么也哭了啊......笨蛋!”
“呜呜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开始伤心起来了......都是你的错啦!”
“才......才没有,未来一直都是那么笨啦!别人笑就会跟着笑,别人哭就会跟着哭的笨蛋!”
“呜呜呜......我不管,反正都是你的错!根本就没有一见面就哭给别人看的人啦!”
小未来越哭越伤心,甚至后来居上超过了古崖,直让古崖一阵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小未来。
好在一道倩丽的影子恰时裹住了小未来,感受到关怀的小未来直接扑到了人影怀中哇哇的痛哭起来
同样的翠绿的长发,为了方便盘在了脑后,一只木杈稳稳的穿过,忽略掉身高差距的话,活脱脱的大未来......只是眉间的棱角随着岁月的侵蚀,已不见伶俐,柔和的目光仿佛可以融化最严寒的冰雪。
“呜呜呜哇......麻麻,人家会不会也像大树先生那样变枯死掉啊”
尴尬的摸着后脑勺的古崖闻言差点没站稳摔在地上
“不会喔,小宝贝,你看~”
年轻的夫人用手拈起一片枯叶,挖开土层将它埋在树底,手中沾满了泥土却笑的像孩子一样开心。
“诶嘿嘿,这样的话呢,大树先生就会在明年的春天结出大片大片的绿荫啦,就像小未来的头发一样漂亮喔!”
“诶诶诶~~~!真的嘛真的嘛,大树先生没有死吗?!”
“真~~~~~~~~的!大树先生永远也不会死喔,就像小未来一样,小未来永远~也不会死哦?”
“真的吗?!太好了呜呜呜......”
“诶~~~怎么又哭起来了呢......”
年轻的夫人显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有些无奈的看着哭个不停的女儿。
“呜呜呜......都是那个家伙啦。”
古崖也是一脸无奈的看着未来,这家伙......明明是自己先伤心的说。
“给您添麻烦了真是抱歉,不过确实是我惹哭小未来的呢,实在是对不起。”
九十度的鞠躬在日本是道歉的基本礼节,一直不习惯的古崖对着初音母女做的倒是流畅至极。
这是终其一生也还不完的亏欠
那个,一次次在生死中安慰自己,拯救自己的人
那个,曾经是自己的全部的人
“您言重了喔?”夫人轻笑着拍掉手中的尘土,“应该是未来把您惹哭了吧,嘻嘻。”
啪嗒......
(什么啊......这女人......)
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