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太湖烟水寨‘点水燕子’莫晓春。”绿衫公子自报名号,太湖烟水寨为江南水上巨寇,‘点水燕子’莫晓春乃烟水寨三寨主,是江南水泊强徒中的精悍人物。
龙虎双侠闻言都自一怔,暗想龙虎山庄与烟水寨素无往来,我兄弟俩深居简出,既逢生辰,也只是简单地邀约一些旧友故交叙叙,又怎么会引来江南烟水寨的人?但是出于礼节,双侠还是客套地与‘点水燕子’莫晓春喝酒。
剑南虹估计天已经完全黑尽,不由悄声问姜夙道;“兄台,我们在狭谷中相遇的锦服公子一行人,怎么到这时还不见他们来龙虎山庄?”他内心对锦服公子一行人总感到有些好奇。
姜夙愿略略思索,回答道;“或许他们喜欢露宿山岭野谷,明日双侠正生辰时赶到也不为迟。”
酒宴一直到深夜方才散尽,谭管家忙着安排庄丁引众人到大堂后面的厢房安寝,出厅门的时候,剑南虹感觉衣角被人拉扯了一下,掉头看时,却是武当派的四羽士玄清道长。
玄清道长凑近剑南虹耳畔悄声问道;“公子为何要冒充我武当门人?”不待剑南虹开口解释,他又悄声道;“下一次不管在什地方相逢,必然给贫道一个满意的交待。”说完,若无其事地越前与其他众人谈笑而去。
待众人安排完后,龙侠回身对姜夙愿吩咐道;“贤侄你随老夫哥俩到后院住‘卧竹轩’,那是当年你先师每次来这里必住寝的地方。”
姜夙愿点点头应道;“多谢俩位世叔,不过这位剑朋友,晚辈要带他一同安寝,我们兄弟间还有很多话要谈。”
双侠略为疑迟了一下,还是爽快答应道;“好吧!”
一行人径直往后院走去,忽然背后有人叫道;“俩位大侠留步!”
双侠闻声停止步,回头望时,却是赛诸葛,赛诸葛笑吟吟地上前行礼道;“山人想和俩位大侠谈一番肺腑之言,不知俩位大侠能否赏脸赐教?”
“请!”双侠敬重他的豪迈气度,也有几分看在黑狮烈焰寨的面子上,热情地邀请赛诸葛一同前往后院的‘海棠苑’叙谈。
众人来至海棠苑内客厅坐定,仆人为大家献上香茗,众人都端起茶杯来喝上几热茶,冲冲酒气。
赛诸葛呷上几口茶,将茶杯放在几桌上,用眼睛扫视了姜夙愿与剑南虹一眼,然后道;“想来这房中之人都不是外人?”
“当然,先生有什么话请直言相告。”龙侠微笑着回答道。
见龙侠如此说,赛诸葛就站立起身来在房中来回踱步,慢声道;“山人寄身江湖,飘零数载,结识过不少武林奇士,以山人阅历纵观,双侠虽然封刀隐居,但在江湖上的声誉仍然是素浮众望,二位大侠决非等闲之辈,所以山人有片语,不得不斗胆相赠。”
说到此,他目光炯炯,继续道;“山人夜观星象,占课风云,预测天下不久必将大乱易主,众位知道,当今皇上君王,虽然曾经精励图治想平泰天下,怎奈奸臣污吏太多,付骨之瘤不切,又如何能根治天下?多少忠臣良将含冤天牢,家破人亡,近年来君王更是刚愎自用,疑心重重,喜怒无常,尽忠之士早已寒心,就是有心又如何有报国之门?看王师大军统领下自省州县衙官吏,谁个不是层层克扣军饷,乱刮民脂民膏的贪婪之徒,试问一有战事发生,士卒黎民肚囊饥空,赋税繁重,谁肯奋力搏敌?”
龙虎双侠几人知他遭朝廷贪官污吏迫害,身负血仇冤屈,自然对朝廷有叛逆不满之心,发泄怨气牢骚也在情理之中,龙侠忙挥手打断他的话道;“诸葛先生剖析天下果真是细致独见,只是老夫哥俩弟兄不过是凡俗布衣,从不问刀兵之事。”
“不,”赛诸葛激动起来,接话道;“大明王朝气数已尽,一代江山既将易主,正是乱世出英雄之际,龙蛇混杂,虎犬共逐之秋,大丈夫岂能坐视?既是不想搏一官半职来封妻荫子,也当在武林中争一席之地!”
“先生究竟有什么话,三言两言,长话短说,痛快些!”虎侠有点不耐烦地提醒道。
赛诸葛吐出一口长气,顿一顿话锋,继续道;“山人简单扼要地说,就中原武林形势而言,中州即将召开武林盟会,贵地洛阳的天威门门主公孙少杰年青有为,才艺双全,义薄云天,一定能勇冠群雄,被拥为盟主,公孙门主已经给二位庄主发来请帖,邀请二位庄主出列盟会,以壮声威,可是二位庄主迟迟不给回话,所以山人亲临贵庄宝地,就是想请二位庄主顾全大局,出列武林盟会,况且公孙门主的先师与二位庄主也算是莫逆之交,对中州新的局面以及对故人的感情,山人想二位庄主都不会袖手旁观吧?”
众人终于听明白他龙虎山庄之行的真正目的,剑南虹赶紧抢话问道;“出列武林盟会与先生刚才剖析天下气运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赛诸葛抖抖大袖,振振有词道;“宦官弄权,王臣昏庸,官逼民反,像我义兄那样的绿林豪杰已经有三十六路人马揭杆起义,震憾朝廷,但是他们只图自保,不成气候,而且根基浅薄,终究难成大业,目今有一族人马粮草丰肥,战马高骙,而且王室礼贤下士,不分出生贵贱,能者嘉奖,可以拜将封候……”
剑南虹正要顺着他的话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