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这话还好听些,是这样的,我出去本是想从味道上判断是不是血迹,血迹有腥味,但窗台外面一直暴露着风水日晒,味道我没闻出来。然后我仔细的观察了红点形状,有发散的迹象,这也是血液和红墨水典型的分别,明白了吧?”石sir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血液比较浓稠,滴落在地上不会太过发散,这是特性,但光从红点的发散程度,似乎也不能完全肯定吧?”我又道。
“你……!”石sir有些哑口无言,连略带沙哑的嗓音的变得有些尖锐了:“程度也要凭经验的,见识的够多,那把握就越大,我懒得和你瞎扯了,还没完没了!”
“好吧,你说的有理,”我也连忙打住,他说的不错,有些东西是经验之谈,经验来判断虽说未必百分百准确,但能让人用最快的时间最出相对最好的判断,这点我很认可。
石sir打量着我,又显出一副狡诈的模样,这样子我都好久没见过了,他说道:“你这小子现在倒也懂得虚心学习了,看来这段时间的历练,还是有好处。”
我暗道,其实我一直就挺虚心的,只不是他一直没发现罢了,但我也是确实变得更想多学些东西,不仅源于生活和工作的压力,更有对提升自己的渴望,真正面对困境的时候,我知道自己不足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石sir没给我多想的机会,又道:“好奇宝宝,教室我们也来了,说说你的看法吧。”
好奇宝宝?这石sir是不是又把我给惦记上了,我不就是见玫红阿姨在场,多说了几句话嘛,不过,这一路过来虽然石sir和玫红阿姨都没说上几句话,可能是碍于我们这些下属都在,但也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的心情还是相当不错的。
我回道:“什么看法?是不是对罪犯的猜想?”
“什么看法都行,对于这里你可比我先来,也了解的更多,说说吧,大胆的猜想,真相没揭开之前,一切都有可能。”石sir少有的鼓励道。
我点点头,一路随石sir而来,不知觉间把问题都抛给了他,既少了自己主动权,也缺少了一些独立的思考。
我想了想道:“第一次靴子出现又消失,比较好解释,那就是三个孩子看见后,在找守门大妈的时候离开了,罪犯能从这里进出,那把靴子带走也是轻而易举的,而第二次比较关键,三个孩子发现靴子后,虽然惊慌失措,但只跑到了楼道口,就碰到了对面宿舍赶来的几位老师,而这时,窦以彤和俞安就像教室走来,打开教室门后,没有发现靴子,而是发现的幻灯机,这期间大家的视线都没有离开过教室正门,也就是说凶手不可能从正门进出拿走靴子。
那假设,先排除这两位第一时间进教室老师的嫌疑,那真正的罪犯可能是从这个窗台进出拿走的,这里他所用的手段。那反过来说,如果窦以彤和俞安如果是罪犯,而且必须是共犯,那他们也可以在第一时间走进教室的时候把靴子藏起来,这让后来的学生和老师所见到的,也能成立。总的来说,窦以彤和俞安有嫌疑,否则罪犯就应该不是学校的人员。”
我说完,期待的看着石sir的反应,他微微摇了摇头,显得并不太满意,他道:“你说的也有些道理,但按照你的推理,也只是缩小了一定的范围,还不够确切,而且你漏掉了几个很重要细节。”
我精神一怔,看来石sir发现了不一样的门道,我马上道:“愿闻其详!”
“首先,我说说你自相矛盾的地方,教室门的蹊跷你也知道了,这定是有人刻意而为,但窦以彤有钥匙,那门锁上的动作不就是多余的吗?这怎么解释?好吧,我们也不排除这有故弄玄虚的可能。
再有,第一次发现靴子和第二次发现靴子相比,你直接把第一次的线索忽略了,你想,在第一次发现靴子后,只有五个人知道,那就是三个孩子和守门大妈,还有一个就是罪犯本身,那他为何在知道自己放靴子的教室被发现后,第二天还放在原地?而且是变本加厉的多放了几只,这是意欲何为?要说预示杀人,那我想除了预示给当天根本没有亲眼所见,而一直不相信的守门大妈,别无他人!
最后,第二次的时候,四只靴子变成了幻灯机,这是否又是多余的举动?又或者这是有什么目的?”
听完石sir的一席话,我居然有种顿悟的念头,点滴成线,看似一切无关紧要的线索,渐渐的让整个事件清晰了起来,看似异常的举动和现场,一定有个合理的解释。
如果一切安合理性来说,那石sir提出的第一点,恰恰是把窦以彤老师的嫌疑排除了,而第二点,难怪他一开始就把炸膛派去了守门大妈那里,原来罪犯针对的人极有可能就是这个李大妈。
第三点,为何靴子变成了幻灯片放映机,我一时还没想明白,起身走到讲台下看了看,机器比较大,体积来说应该相当于一个小号的旅行箱,我看了看倒也没什么古怪,也不可能放靴子什么的,我把他抱了起来,放到讲台上,尝试着换位思考,罪犯把他放到这里又是为什么呢?
一直跟在我后面的石sir,见我有些捉襟见肘的样子,他提醒道:“苏武,换个角度来看。”
“换个角度?”我喃喃道,我明白了!我小跑到教室门口的位置,从这里看幻灯片放映机,就是这样!讲台本来就高,加上机器,完全挡住了我的视线,被挡住的那个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