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给阿泽检查后背,子弹打进了他的肩胛骨,伤口有点深,我们不敢贸然的把子弹取出来,只能先让阿泽忍着。
我突然道:“对了!媚芯儿呢?”
“甲板上。”阿泽回头说。
“她在外面做什么,船速这么快,可别被冲近海里去了,我去看看!”说着,我从船舱里走了出来,来到这个小型甲板上。
毕竟不是大船,这种游艇的速度一上来,起伏不定,稳定性极差。看见了媚芯儿的身影,她独自在船沿右侧,紧靠着护栏,娇柔的身躯跟着船身摇摇晃晃,淡紫色的长发也在海风吹拂下乱作散花。
我走过去站到她旁侧,“媚芯儿,你还好吗?”
“就这样输了?”她看向飞速远去的小岛,像是在自问。
“最后没有谁输谁赢。”我喃喃的说道。
“我哥还没有准备好,否则一定不会输的!如若等到三日之后水笙必死无疑,但没想到水笙早就预谋规划,提前发难,这……这不公平!”媚芯儿侧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双目噙满了泪水,虽然看不清她面罩下的真容,但也能体会她的心也在撕裂般的疼痛。
我摇摇头,什么叫公平。如果没有我的加入,水笙也早是有所准备,他的心思更为隐晦,其他的不说,从装备上,人妖方面就差了不止一筹,说这些也没用了,结果已成定局。
媚芯儿也明白现在谈成败,也只不过是浪费时间,她转而道:“你放走了那些女孩子。”
“不错,妖哥临终前把另外几个地方也告诉了我,我打算把那些女孩子都放掉。”我点点头,最后的举措她都看在眼里,而且我也没打算隐瞒。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媚芯儿对我问道。
“这也是我想问你的问题,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同样身为女子,看到那么多被囚禁的女孩,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点的于心不忍吗?”听她话语里的执迷不悟,我忍不住加重了些语气。
媚芯儿没有再说话,回望着已经快消失在视线的小岛。
我叹了口气,主动道:“靠岸后,我们将向黄林山进发,大道理我也不想多说了,我需要你的帮助。”
“现在的我,算是被你囚禁了吗?”她幽幽地说。
我一怔,但立刻就道:“我希望你自己能想清楚。”
“我已经想清楚了。”媚芯儿想也没想就说道。
“那……”
“我会帮你解救黄林山的女子,哥哥既然都已放下,我还有什么还坚持的呢。”媚芯儿点点头。
我心里一热,掏出之前放在口袋里的一缕长发:“妖哥殒命,一切都尘归尘土归土,抛开对错是非,他毕竟是你的哥哥,这个交给你,希望你的内心能释怀一些。”
媚芯儿缓缓接过去,小心的拿在手里,情绪变得很激动:“我无法改变我哥,否则不会有今天的,一切都怪我,一直以来都怪我!”
我伸手想拍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但又觉得不合适,只能收回手说道:“媚芯儿,别自责了,或许一切都能过去的。”
“不,你不懂!”媚芯儿摇摇头。
“你可以对我说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感觉她心里装了很多事,一种深藏在心底的压抑。
媚芯儿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近距离,我发现她的眼睛和人妖好像,都透露着掩饰不住的魅惑,只不过人妖的眼神要复杂些,而媚芯儿要清澈许多。
她坐到甲板边,全身都在瑟瑟发抖:“一直以来,我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生,在小的时候,我们两兄妹便相依为命,十四岁那年,我被恶霸欺凌,哥哥奋不顾身的保护我,但根本就不是对手,被打成重伤,你知道我们有多么无力吗?更可恨的是当晚,那群恶人又回来了,他们当着我哥哥的面对我百般折磨……”
没想到他们两兄妹竟然经受过如此的……,一个十四岁的少女在面对一群男人时的挣扎,不敢去细想,只能让人心痛。
媚芯儿望着手中的长发,泪眼婆娑:“当晚,他们更是把我哥……把我哥的下体给连根切除!几人逃之夭夭,可我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什么都做不了。三天三夜!我们整整在茅草屋里度过三天三夜,昏迷醒来,再昏迷又醒来……没有人来理会我们,更没有人来帮助我们!”
我能感受到那份绝望,却无从安慰。
媚芯儿断断续续的说道:“正当我们都奄奄一息的时候,一个神秘的老人把我们带离了那里,从此隐居深山,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而从那时起我发现哥哥变了,他在隐忍着磨灭不去的伤痛,老人深谙太极之道,深山里与野兽为伴、以山水为心,他看出了我哥哥身上的劣气,想用太极柔意感化我哥,日复一日的生活,直到老人寿终正寝。十年深山,出山之时我哥对我说了一句话‘从此,没有人在能欺负我们,而在这个世界上,将有一个叫人妖的人,会让世人颤栗!浑身是血的回来,他什么也没说,但我知道,十年前的恶人消失了。我们开始踏进了都市,一步步的,走到了今天。这一切都源于我,如果没有我的存在,我哥不会变成这般,如果没有我,他不会报复整个世界!”
我深吸口气,每一个枭雄人物都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去,或惨烈、或悲壮,绝不会是一帆风顺。人妖,没想到他的初衷竟然会是这样子,我还以为他是为了钱而驱使,可这明明就是意在破坏无数的家庭,钱对他而言只是达到目的一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