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四娘的故里巴蜀。”杨炯道,“不知四娘家乡可还有人,可要我捎句话或者……”
不待他说完,春四娘忙摇头道:“罢了,七郎有心,我心存感激。只是,我若家里有人,怎会流落至此?不知七郎何日动身?”
杨炯道:“明日一早。我还未准备妥当,趁宵禁之前务必要赶回去,还有一番收拾哩。”他沉默了一会儿,起身拱手,“四娘珍重,我这便告辞了。”
春四娘送了他到门外,顺手折了枝杨柳递给他:“明日我却不能送你了。蜀道艰难,七郎一路保重。”
杨炯却是满脸神往:“三峡七百里,惟言巫峡长。重岩窅不极,叠嶂凌苍苍。绝壁横天险,莓苔烂锦章。入夜分明见,无风波浪狂。都说四娘的《蜀道难》极佳,我却更喜这首《巫峡》。若我能在途中,如四娘般,写出这样的诗作,也算不枉此行了。”
春四娘皮笑肉不笑地道:“七郎才思敏捷,文采fēng_liú,远在我之上,缺的不过是阅历。相信这一路上,必定佳作不断。”
心里止不住想,若杨炯知道了真相,会不会吐血三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