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瑞说:“我忽然想到,其实,就算我们撤除阵法,离开了矿山,但一时半会儿的,矿山里面的人,想事情的时候,恐怕是不会注意到的。对于他们来说,就等于矿山依然被围困,送货必然会被拦截,与外界是没法联系的。我想,那应该是一种惶惶不可终日的状态。那种状态之下,肯定会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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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好!”吕林兰接过话头,“假设,就我们现在这五个人。虽然我们相互之间的关系还谈不上生死与共、肝胆相照,但基本上,关系还是不错的。然后呢,假设我们五个人与外界失去了联系,无论怎么努力,我们都只能原地打转。最后,我们之中,有一个人,譬如说玄诚掌门吧——他死了,并且检查不出他到底是怎么死的。那么,我们剩下的四个人,会怎么样?”
又是邱书仪先答:“我会担心下一个被杀的人是我,所以我就会猜想,前面杀掌门的到底是你们三个当中的谁。”
呼延向明说:“我可能会找个地方躲起来,离开你们三人。因为你们三人当中,不知道是谁,是杀死玄诚掌门的凶手。能够杀死玄诚掌,肯定就能杀死我。我惹不起,只能躲。”
林瑞说:“我可能会离开,回沧浪派去。哦,对了,前面已经有假设,不能跟外界联系。那就是说,就算我想要离开,也是离开不了的。那么我想,我也许会疯掉。”
吕林兰出来总结:“玄诚掌门,现在你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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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吕林兰假设玄诚被杀,可以算是不够恭敬的一件事。迫于情面,玄诚是无法追究的。但心里始终有些不愉快。
这时,玄诚听吕林兰问话,才醒过神来,从头至尾的想了一遍。然后说:“也就是说,在你们离开矿山之后,大戏才真正开始。
“矿山死人了——那是必然会死人的。如果在平时,也许就算了。但因为你们去捅了一下,他们肯定就会往复杂的方向猜测。五派联盟,原本就面和心不和,原本就有猜忌的种子。那种子,在这个时候,就发芽了。
“尤其重要的是,矿山里面,也许还有一两个人才。如果一个人才都没有,不断地死人,不断地猜忌,也许恶化的速度并不快。但是,有人才就不同了。他们能抽丝剥茧,有时候,还能找到元凶。而那个元凶,必然、也只能是他们五派里面的人。
“有理有据有损失,如此一来,他们只能反目相向了!”
吕林兰最后出来拍马屁:“玄诚掌门归纳来太精辟了!此次我们四人实际上就只是到矿山浇了点水,猜忌的种子原本就是他们的,后来的发芽、生长、壮大,也是他们的。我们四个人实在是不敢居功。”
“好一个不敢居功!”玄诚见过很多心里想要、表面却推辞的家伙,但还没见过吕林兰这个号码的。她的确只是浇了水,但在她浇水之前和浇水之后,旁人都想不出她浇水的行动,与最后的局面有何关系。
这个时候,玄诚知道,对吕林兰只能重奖。如若不然,万一那天,吕林兰把这些手段用来对付东元派,那不就糟了?
玄诚叫了人,让其拿走装有藤石的储物袋,并估算价值。不久结果就出来了,共有藤石一千五百余斤,可直接折为中品灵石一千二百斤,计中品灵石两千四百块。
玄诚让人拿了两千四百块中品灵石过来,作为奖励,直接交给吕林兰,让其自行分配。另外那五个戒指,玄诚收了一个,退给吕林兰四个,也算成奖品。
东西到手之后,吕林兰就地分配,戒指一人一个,中品灵石每人六百块。
“这不行,我做的事少,不应该得这么多的。再说了,这一趟出去,花的都是你的灵石,至少也要扣除才是呀。”邱书仪推辞。
吕林兰霸气地说:“少废话!你就是我的侍从,别管我给你多少,只要是给你了,你就只管拿着!”
呼延向明见了,一想,自己名义上是结义兄长,但实际上也跟侍从差不多。于是就没有说话。
林瑞前次分过两百中品灵石,当时曾经表示过自己对中品灵石的偏爱。因而这个时候也不好意思推辞。
接下来吕林兰告辞。
玄诚说:“对了,呼延向明是隐灵根么?”
吕林兰一听就明白了,立即抢在呼延之前说:“玄诚掌门真是慧眼如炬,一眼就看出来了。其实呼延跟我一样,是一种非常罕见的全灵根。我没有能够测出全灵根的那种测灵盘,我只是试着让他跟我一起修炼。炼着炼着,他就练气二层了。”
“那,呼延向明,你愿意加入东元派么?”玄诚转而向呼延发问。
吕林兰依然抢过话头:“暂时不能。现在他才练气二层。这时候入派,就不能跟我们一起做事了。以后吧——反正时间多的是!”
玄诚一想,吕林兰所说也的确是事实。练气二层,无论放在外门还是内门,都是跟筑基修士分开了的。于是就没有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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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时间里,吕林兰这边基本无事。
吕林兰、林瑞大部分时间都呆在琴社,以玩音乐为主。
呼延向明和邱书仪仍然呆在戒律堂。只不过呼延向明仍然属于客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