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安愣了愣神“你去?”
“是我去”
肖安看陶秀水说得坦然,知道这人不是在开玩笑,嘴角抿了几抿道:
“你一个姑娘怎么……去?”
陶秀水对这话不赞成。
“肖公子是小瞧姑娘吗?”
“不是,那道不是,只是京中路途遥远,一个姑娘家走那么远的路还是去送货,这一来一回的劳累不说,也不太方便”
“没关系,我会带着青竹,再说了,就现在陶家的状况,也不可能还有谁会去,就麻烦肖公子告知各商户陶家会一起去的”
肖安心下叹息,思量片刻,才不得不道了声“好吧!”
其实他很想说自己帮她捎货也行,后来一想,上次的货都出了事,这次要再有什么事情的话会没法说,没办法只好答应了。
……
……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陶秀水心情五味陈杂。
没想到这么快就真的能回京城了,这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的事情。
她带了青竹、拦山外加楚逸给她留的阿三,还有陶家十多个送货的小厮,就跟着众商户上路了。
本来她想让陶二老爷或陶三老爷跟去一个,无奈这两人谁都不去,陶二爷竟也学起了陶老太爷,过起了不管世事的淡然生活。
陶三老爷更不用说,舍不得离开他的温柔乡死活不去,就连陶老太太劝说都没答应。
后来没办法,只好陶秀水自己领着众人走了。
陶俊仁那孩子倒想去看看,但陶秀水却不能带他,因为她不会再回白城,这孩子只能在家这面经营的瓷窑。
虽说陶俊仁还没太锻炼出来,但大多数都拿起了,外加还有陶家一些老掌柜、老匠人帮他,陶秀水也可放心。
走时他告知这人,有什么时候就去找他爹,陶三老爷。
就算陶三老爷再懒不想管事,但儿子要有事,他怎么也不可能不管的吧!
她没带陶安,让他帮助俊仁,在一些细节方面,这孩子还是需要炼手的。
陶秀美因不带她,哭得死去活来的,就差点因为这事上吊了,但陶秀水愣没松口。
带她是个累赘不说,简直就是带个灾难和麻烦。
这次仍然是众商户一起去,只不过是走陆路。
陶秀水和青竹拿了她们全部的家当,不到二十万两银票,外加几件换洗衣服,再无其他。
青竹本想多拿些,都让陶秀水制止了,只要有银子什么东西买不到,何必连背再抗的,到那还不一定能用得着。
走时她谁也没让谁送,仍怕心里不舍。
本来和这些人没多大感情,但不过怎么说,都相处这么长时间了,心里多少有些难过和不舍。
这是她生活了半年多的家了,不管她愿意不愿意,毕竟都得称呼一声亲人。
陶秀水没和任何人说过她不会回来,就连俊仁她都没提。
反正这面瓷窑后继有人了,有没有她无所谓。
本一陶秀水也是个半吊子,对做生意并不怎么经通。
能管陶家瓷窑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
这天一大早她谁也没告诉,领着她那几个人,备好马车装上陶瓷,到城南口和众商户汇合,就那样悄然走了。
回京城,回京城了,陶秀水内心雀跃不已,没想到真这么快就要回去了,有点像做梦。
这是一纵大的马车商队,一字排列整齐,陆续往京城方向进发。
全队就陶秀水这么一个小姐是家里领头的,其余都是男子带队。
其实走水路是比较快的,能节省一半的时间,但因上次这些家的货物都被劫持,还陪了夫人又折兵,大家都人频怕了,后来众人一商议就走了陆路。
远点累点倒没什么,只要一路平安抵达大家就心满意足。
李家的车队跟在最后面,因他家本不想去,后来不知怎么改了主意,才后追了来。
当然送货的主事人也不是别人,竟是那个李明渊。
陶秀水暗自庆幸,还好她离李家远,要不然她还真怕李明渊趁机凑过来。
青竹在车里掀了帘子向外在张望“小姐,咱们的商队好壮观啊!从车头根本看不到车尾,也太……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太声势浩大了。”
陶秀水笑笑没出声。
白城一共十多家商户,除了李家都是上次一起走船运货的,也都是相继死了家主共患过难的人家,所以这次一起走货,大家都很低调和谐。
本来商队走货忌讳女子跟随,但因上次银子的事情陶秀水帮了大家,谁都没说反驳话,对她也都恭敬有加。
直到后来陶秀水才听说,那个县太爷陈大人还因为这事升了官。
就因为他手下一个衙役发现了城外有银子,那时正赶上朝庭命官下来寻查这事,两相赶的时间刚刚好,陈大人就顺便得了个嘉奖,调任升迁了。
对这件事情的结果众商户都很感激陶秀水,大家虽心里有没敢说,但对于这次行车把她按排到中间,实则就是对她的保护了。
这是青竹第一次出白城,心里兴奋的跟什么似的。
边走边看外面的青山绿水,嘴里还不停歇地道:“小姐,你看,那个山好高啊!我在白城从没见过这样高的山”
陶秀水笑着点头。
外面赶车的拦山接话道:“那是因为青竹你从没出过远门,等你走远了什么山都能看到”
这孩子最爱说实话。
“臭拦山,谁让你揭我短的”
“揭短,我那有”拦山还满腹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