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眠登时一愣,瞳孔疯狂地紧缩。
“真……真……真的假的?”
“真的呀!我探过了,快出去!快逃啊!”睡莲声音里的恐慌一点也没有瞒着时眠,刺得她神念都在震。
“……”
“干!”时眠狠狠跺脚。
一股寒气顺着脊背飞快地窜上来,她眼睛都红了:“这个老匹夫,办法怎么这么多!”
眼看计划就要成功,她只用偷溜回去,找机会把令牌再换给时春道,就一切都完美了。时家不会知道是谁偷了东西,她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谁也不会怀疑到她头上。而丢了两件主要部件的嫡系必然四处搜寻小偷,没准还会和龙家扯扯皮,自然就没精力来算计时墨疏一家子了。
明明都快要成功了!最后居然还有这么一手等着她!追踪秘法这种玩意儿,可真亏时家玩儿的起!
时眠咬牙,拼命逼自己冷静下来,趁着平台升上去这一炷香的时间,可劲儿搜刮着自己的脑子想办法。
她触动了追踪秘法,寒松真人此时必然已经晓得,有人动了斗身和斗颈,没准儿此时就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了,一个结丹真人的追踪,她不可能逃得过。
怎么办?怎么办?
“睡莲,这追踪秘法,能不能让寒松真人察觉到偷东西的人是谁?”她额上瞬间渗出细密的汗珠。
“不能,只能追踪,并且与施术者产生感应。”
“那就是说,如果这斗身和斗颈被别人拿到了,他就没办法辨认出是谁最先把它偷了出来?”时眠眯了眯眼。
“是这样。”睡莲心里七上八下的,忍不住问:“你想干嘛?”
“脱罪咯。”她忽地冷笑:“晚上的宴席大概还没散吧,人估计不少,我们过去,这两个部件就算送他们的,谁抢到归谁呗!”
“……”睡莲顿时哑然,这可真够阴的,来这么一手,瞬间把局势搅得一团乱,也是够时家焦头烂额的了。
“到时候趁着混乱,我们还可以像嫡系一样利用流言,直接把他们的目的揭露出来,小昀派也就有把我接回去的理由了,没准还能让我带上爹爹。嫡系那些傻鸟,闷声发大财?想得美!那可是成长型灵器啊,真的争起来,你时家算个什么东西!”时眠两排大白牙森森冒着寒气。嫡系借助流言和外人逼迫他们,她就礼尚往来一下,让他们也体会一下这种快感好了,不知道那些被嫡系当枪使的修士们,知道自己是在为他人的灵器做嫁衣,会有什么反应?
“……”睡莲默默,它想了想,老是叫时眠蠢货,好像不大合适,这家伙要狠下心来耍人,那脑子可是转的飞快。
时眠呢,虽然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却到底还是遗憾,她本来还想私吞了这两件东西,拿给爹爹,刚好让他集齐这件阴阳两仪斗呢。现在看来,却只能把自己费尽心机偷来的东西拱手让人了。
一刻钟已到,平台停了下来,时眠又回到了山洞中。
她一刻也不敢耽搁,快速抠出了令牌就往外头跑去。结丹真人脚程极快,她不晓得寒松真人走得远不远,只能争分赶秒尽量快点赶到宴席那里。
宴席这边。
时春道酒至微醺,心中的不安也逐渐扩大,此时他实在坐不住了,便想要就此散了今日的宴席。
话还未出口,就听旁边的修士突然谈起了落阳山脉的情况。
“说起来,那落阳山脉中似乎是有异宝出世啊,我师兄领着一队人去探查情况,结果就一个人活着回来,妈的,还受了重伤!据说那些灵兽都疯了似的,自己围了一个圈儿,好像在守护什么,有人靠近就一起上,哪怕最终自爆妖丹也决不允许人族修士踏入一步,好家伙,这肯定不是普通玩意儿啊!”一个大胡子修士脸上通红,眼神也迷迷糊糊的,正不甚清晰地说着话。
时春道一听,不由顿了下来。看了眼那修士,是附近一个小门派的弟子,酒酣耳热的,这种自家人用命换的消息也当众说出来了,也罢,便听听他还知道哪些吧。
旁边当然有修士和他打了一样的主意,连忙追问:“那他可有探到什么?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嗝!”大胡子打个嗝,白了那询问的修士一眼:“谁他妈知道?落阳山脉所有灵兽都过去了,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水泄不通,能看到个屁。反正啊……”
“嗝!”他又是一个嗝,嘴里的酒气差点没把凑过来询问的修士熏跑:“反正!我们掌门都决定亲自来了,估计没两天那些大宗们得了消息,也要派人来呢!”
“哦~”席上的修士神色各异,悄悄对视一眼,却不知道各自打得什么心思。
“不是有传说,数千年前落阳山脉上有个门派吗?有小道消息猜,这次出世的,就是他们的镇派之宝,阴阳两仪斗叻!”不知道是谁插了一句。
旁边立时便有人好奇地追问,这阴阳两仪斗的消息。
时春道眼神一厉,他看了看旁边龙家的人,和他一样的反应。
“这阴阳两仪斗啊……”
时春道正欲出言打断,但还不等他出声,就有别人抢了话。
此处宴席不是太正经盛大的,众修士的案几摆得都挺随意,为了方便拼酒唠嗑,还挤在一起挺密集。
此时乍然从上方传来了声音,众人当然是一起仰头看去。
“阴阳两仪斗斗身斗颈在此!在下马铃薯,小小心意,不成敬意!”一道娇喝从半空中响起,接着,奇怪的事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