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孙氏之言,惊得三人呆住了半晌,连弦第一个缓过神来,焦急问道:“嬷嬷,可有法子救救长姐?”
紫芸转身,“噗通”跪在刘孙氏面前,磕了三个头,央求道:“求嬷嬷救救王妃娘娘,紫芸愿做牛做马,回报嬷嬷大恩!”
刘孙氏冷静的俯身扶起紫芸,“姑娘,不必如此。芮府对老身有大恩,老身定会竭尽全力保全王妃娘娘母子平安。”
“老身想知道那位张太医年约几何?”刘孙氏问道。
“张太医是太医院资历颇深的太医,大约也是花甲之年。”连弦说到,“那位张太医我倒是见过,小心谨慎,恭恭敬敬。”
“是啊,他是皇后娘娘亲自指派来看顾王妃生产的太医,能不战战兢兢,恭恭敬敬么。”紫芸说到。
“老身初来宫中,不知皇后娘娘与良王的关系是否为亲生母子?”
这个问题紫芸自是不便回答的,连弦便答道:“不,良王的生母是德妃,已经仙逝多年了。”
这时候心如推开门,是青芸送了王妃连袖的安胎药来,刘孙氏抢先将药碗端了,青芸还甚是惊异此人在王妃面前如此无礼,被紫芸一个眼神安抚了下去。
刘孙氏仔细闻了闻那药饮,又轻轻尝了一口,便吩咐青芸即刻端出去倒掉。青芸只愣在原地看着其余三人有些不知所措。
“嬷嬷让你去你去便是,只是一点,悄悄的处理掉,别让人看见了。”连弦见她愣愣在那,便直接命令到,青芸这才敢受命出去。
看青芸出去后,连弦便问:“可是那位张太医有什么问题么?”
“郡主与老身都有一样的心思。这位太医年纪不轻,资历颇深,才会为皇后娘娘授信其医术前来照顾王妃和腹中之子,想必医术是不会差的。”刘孙氏分析到,三人听了也是一直同意这个论断。
“那么,”刘孙氏继续说,“这位张太医,怎会连王妃娘娘是风热之症还是血虚之症都断错?是医术不精还是有意为之?”
“看来,我们一直以来的猜测,竟是真的了。”连弦喃喃自语。
“风热之症与血虚之症的症状有些许相似,但治疗保养的方子却是完全相反的,若是用治疗血虚之症的方式来治疗娘娘的风热之症,就是在火上浇油,不多时娘娘便会身体麻痹,母子俱损。”
连袖亦默然了。皇后的一番“好意”啊!竟是要至自己于死地。
“好在那张太医并为下手太重,估计也是怕下手太快会过于显眼,所用之药物皆不算重,但加之大补膳食的催化,而王妃娘娘今日所进膳食却不多,才使王妃娘娘身体每况愈下但也不算太糟,现下调理尚可补救。”
三人听到此处才算松了一口气,这宫里机关算尽的人太多,皇后会出此阴毒之举,莫不是太子妃同时有孕,而太子虽为嫡子,却言行无状,常常惹怒皇上,恐怕是皇后惧怕若良王妃亦有所出,即会影响太子之位。
“从今往后,娘娘的所有药饮膳食,你等便听从嬷嬷的吩咐置办。”连弦吩咐紫芸。“自然了,你与青芸凡事皆要亲力亲为,御膳房的膳食日日送来,你们便日日收下,连同张太医送来的药饮一并处理。莫要让第三人知晓。”
紫芸郑重的点头,向刘孙氏拜了一拜:“紫芸听从嬷嬷调遣。”
“老身此次上京,虽身带了一种制好的药丸,可解风热之毒。老身回去取来。”刘孙氏说罢便欲前往住所取要,被连袖,忙声阻拦。
连弦亦知连袖之意,便道:“嬷嬷留步,事情要悄悄进行,嬷嬷刚刚进宫生人生面,独自来回行走多有不便。嬷嬷回去之后将药丸交于我便可。”
连弦唤回心如,又命她去吩咐青芸速去找良王回来。心如即刻就去了。
连弦又至榻尾,掀起被角,让刘孙氏看看王妃浮肿的双脚。
“这便是饮食药物导致风热并发之症。王妃娘娘可否让老身行针?”刘孙氏在连袖脚部按捏片刻问到。
连袖只是无力的点点头,此时的她心里更是苦楚的,她深知良王琅竟无心天下大事,无心储位之争,只愿夫妻二人和顺,有子承欢膝下。可偏偏是“人无伤虎心,虎有害人意”,若非家人细心找到女医来为她解了这个关窍,恐怕腹中孩子与自身都难保全。
刘孙氏取出随身带着的针囊,命紫芸除去连袖足上的棉袜,因双足肿胀得不轻,寻准穴位也费力些功夫。
行针点穴时,琅竟也正好回来,直接便到了寝殿。琅竟见诸人各有神色,女医又正为连袖施针,不可打扰,就轻轻唤了连弦出来询问情况。
连弦一五一十的将方才女医问诊和推测说与琅竟听,琅竟听完,良久不语。连弦也就只顾与他面对面等着,待知他会如何裁断此事。
许久之后琅竟才有言语:“本王实则该痛心自责,都怪本王没有好好洞察在先,让王妃和孩儿受这般磨难。”
“王爷,若说失察之过,我等都有,只是眼下,危机尚未解除,还不是自责自哀的时候!”连弦的声音带有十足的憎恨,“想必王爷和小妹一样,都痛恨作恶之人吧?”
琅竟则用极其平静的口吻回答道:“本王定不会放过那害我妻儿之人。”琅竟的目光坚毅,并以成竹在胸。“只是眼下,不可问罪,张太医还得用着,膳食还得吃下去,但你放心,本王定会给袖儿,给孩子,给芮府一个交代!”
“往后,我每日晨昏都会带同女医前来看望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