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现在该怎么办。”连弦焦急问道,“公主可以算是君,咱们芮府是臣,公主有命,父母又岂敢不遵。”
“唉,公主太任性了。”连袖叹了口气。
“长姐,不能怪公主啊,公主想保住的可是咱们芮氏的子孙。”连弦心里特别同情琅琳,何况又是亲眼所见,她怀胎的辛苦憔悴。实在是不忍心怪责。
连袖也觉得自己是言语有失了,无奈抿了抿嘴唇,说道:“明日让王爷去见一见父亲和绥麟,芮府得有个准备,以防不测。”
“是,”连弦点点头,“是得有个正当的说法,就怕万一公主有个什么不测,皇上怪责。”
“皇上近来龙体总是不适,日前去请安,皇上真真是苍老了不少。也不可再让皇上烦心,而淑妃娘娘那边,妹妹,你要小心周全。”连袖交待道。
“是,淑妃娘娘在宫里,即便是知道琅琳公主的情况,也只能是干着急。若是不让淑妃娘娘知晓,那咱们就更是要想方设法护住公主和胎儿的周全才行。长姐要好生与王爷商量。”
“淑妃娘娘那边,你好生安抚着。想来淑妃娘娘刚刚开始协助皇后参理后宫诸事,恐怕也是无暇分身,而且有了些中宫之权傍身,也未必是坏事。”
“是,弦儿也是这样认为的。”
告辞了连袖,连弦独自一人步行回瑞祥宫。途中经过御花园,当日初入宫中,对于御花园的一草一木都是那样的新鲜好奇,时日久了,似乎有些厌倦这种经过修饰的繁花似锦。“草木有本心”,如此被人安排是否会有违本心?
穿行在大正宫附近的御花园中,此处距离皇帝的住所最是靠近,景致上也是做足了功夫,假山、御湖、亭台楼阁,花团锦簇,都是工匠们奇巧心思,以此歌颂着太平盛世。
连弦走着,思绪里头仍是琅琳公主的事,不断萦绕,有些纠结。内廷的这段路程,仿佛都变得冗长了。
“朱弦郡主,请留步!”
连弦闻声止住脚步,回头一看,见一小厮匆匆跑来,是良王琅竟身边的人。
“何事?”连弦问道。
“咱们王爷请郡主移步。”小厮打了个千请了安,连弦虽是疑惑,也跟着去了。
琅竟在朝房的西厢等着连弦,连弦进屋后,小厮便退了出去,见了琅竟,连弦恭敬行了礼。琅竟便示意让她坐下。
“不知良王殿下召朱弦前来,所为何事?”连弦问道。
“琅琳那边,你去瞧过了,本王早先从绥麟的言语中已探知不妥。今日本王请你来,是要劝你,将琅琳的情况,如实告知淑妃娘娘。”琅竟说道。
连弦有些诧异,有些不解,只得双眼注视着琅竟。
琅竟淡淡一笑,像是宽解。又道:“瞒着父皇,尚可说是不忍扰乱君心,若是连琅琳的生母淑妃娘娘都不知事情,恐怕于情于理都是不合。芮府自然是难辞其咎。”
“可是,只怕淑妃娘娘会经受不住,徒添担忧,也是枉然。”连弦为难道。
“此言差矣,淑妃娘娘如今可以说是今非昔比,协理后宫之权加身,就不再是从前那个委曲求全的淑妃了。”琅竟笃定道:“更何况,如今的淑妃娘娘,也有了保护公主和芮氏一族的能力。”
“可是,皇后娘娘所托之事,皆是琐碎,不过是看看账目的功夫。”
“看似琐碎,却十分有用。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亘古不变的真理。淑妃娘娘有帐目在手,恐怕也抓住了许多人的要害。”琅竟此言,颇有深意,连弦也不得不佩服,平日这个风花雪月,不问世事的良王,竟然有这样厉害的心思。
宫中人少有情面可念,多数都是权力利益的交换,手中有权才能给予旁人利益,旁人为了利益,才会认真卖力办事。转念一想,良王在宫中生长,早早又失去了母妃的庇佑,懂得这些生存之道,也实属平常。
“可是,现下若告知淑妃娘娘实情,娘娘会不会怪责芮府欺瞒之罪?”
“不会的,琅琳即已嫁进芮氏家门,芮氏一族就是琅琳终身的归属,淑妃又岂会让琅琳失去这个依靠呢?”
见连弦点点头,琅竟即又交待:“言说之时,斟酌言辞,要顾及淑妃娘娘的情绪。这点本王是放心你的。”
“是,弦儿知道。”连弦也不便久留,说完便起身告辞了。
***********************************************************
离开朝房不远,连弦远远见琅默在远处快步行走,匆匆忙忙似有急事。今日,琅默的褐色蟒袍衬得他老成了不少,虽是匆忙,但琅默仍然是步态稳重,与身边的大臣一边行走,一边商量着什么。
连弦想起,似乎许久不曾与琅默有话了,从璞原寺回宫后,便再也没有见过。
琅默正在忙着朝务,不可开交,皇帝总是龙体不适,但是至今也未曾定下,由哪位皇子监国。太子之位空缺,监国之人又是悬而未决,良王、哲王,还有其余几位皇子,都各司其职在先前受命的事务上。
太子之位呼声最高的,不过是最为年长的良王琅竟,和皇后嫡出的六皇子,哲王琅默。
连弦能感觉到,这位哲王琅默对于太子之位,表现出十足的兴趣和斗志。相比之下,良王琅竟显得淡然得多。
而其他几位皇子,即便有心相争,恐怕也是后援无力,不如便安于现状,也可享一世
亲王尊荣。
在连弦的心里,长姐连袖是不在意什么皇后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