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唐军的兵力不断增加,李元吉奉李渊之命从长安调来作李世民的副师,带来五万生力军,李世绩亦从虎牢移师洛阳,令李世民以洛阳东北青城宫为大本营的大军总兵力增至十二万,若把驻守外围各镇的唐军计算在内,今趟出关东征的唐师总数在二十万之上,可见李渊是倾尽全力,志在必得。

在正常情况下,洛**本是无法攻克的坚城,所以李世民采取的策略绝对正确,就是先把洛阳孤立,截断所有粮道,令城内军民缺粮无食,那时将不攻自溃。

沈牧能成功把粮草运抵洛阳,其中颇带侥幸成份,关键处在跋锋寒及时通风报信,又因有杨公卿弃置的渡桥设施,各方面配合下得到成功。而这将是洛阳在围城战中最后一趟的粮食供应。即使沈牧等能突围返陈留,再没可能把粮草运来。

现在洛阳唯一的救星是窦建德,只有他重夺虎牢,打开东线的缺口,始有击退李世民的机会。

在沈牧援军抵达后,李世民暂缓攻城,重整阵脚。

对沈牧谁都不敢低估,一旦给他与王世充联手夹击,唐军说不定会吃大亏,李世民的策略一直以谨慎稳健为前提。

沈牧等入城后,唐军开始在洛阳周围掘壕筑垒,对洛阳城进行全面封锁,攻守兼备,构成比不住猛攻更庞大的压力。

在会议上,王世充手下诸将在分配职责上如前般没有大改动,除最接近唐军总指挥部青城宫的上东和安喜两门交由杨公卿主持,以经验丰富的杨家军和沈牧一手训练出来的飞云骑应付李世民的主力攻击,原本守卫此两战线的将士则调守其他城门。

城内军民总数约十八万人,正规军的数目剩下三万二千余人,加上少帅军的援兵,兵力仍未过四万。

沈牧看清楚形势后,当机立断,决定趁李世民的封锁尚未完成,在半夜突围离城,往见窦建德。

王世充还有什么可说的?除再说一番感激的话,重申与少帅军和窦军合作的诚意,一切均依沈牧之言。

最后沈牧下结论道:“每过一天,我们的粮食、日用品和药物便要少一些,照目前的情况瞧,城内的粮食最多可再支持个半月的时间至十月上旬。继续补给是不可能的事。所以目下唯一希望是窦军来援,只要他们攻陷虎牢,打通东线,洛阳之围自解。我们今晚即起程往见窦建德,在此期间你们必须死守洛阳,待我们把好消息带回来。”

会议后沈牧拒绝王世充邀他入宫为他饯行的提议,与徐子陵和跋锋寒回到城南择善坊前居后河小宅院,争取休息的时间。

这宅院本属王世充所有,但因他们每趟到洛阳王世充均借予他们寄住,不由生出特别的感情,踏入宅院有等似回家的美妙感觉,情况就像长安侯希白的多情窝。

三匹爱马和猎鹰无名,交由飞云骑打理。今趟往见窦建德绝不会是顺风顺水,还是李世民击杀他们的一个好机会。故此不愿爱马爱鹰陪他们涉险。

三人各自回房休息。

徐子陵抛开一切,闭目静坐,体内真气运行不到两个时辰,不但疲劳尽去,且境界更高,功力更见精纯,心中大讶。

沈牧足音,从房移至。

沈牧推门而入,一边舒展筋骨,一边移到床沿,坐下笑道:“老跋到了屋后小码头呆站,照我看这小子心中仍有点事,只是不肯告诉我们吧!”

徐子陵道:“是时候起程了。”

沈牧道:“先说几句话儿好吗,唉!真难为你,弄得我的心很不安乐,都是我不好,争什么娘的天下呢?现在势成骑虎,不得不硬着头皮撑下去。”

徐子陵道:“大家兄弟,说这些话来干吗?不过我倒有几句肺肺之言,不吐不快。”

沈牧肃容道:“我在听着。”

徐子陵道:“将来的事,没有人能知道。我只希望你事事均以天下老百姓的福祉为依归,不要像一般的野心家,最后却以本身的利益为重,被权力和名位所蒙蔽。”

沈牧点头道:“这番说话我沈牧会铭记心内,不敢有片刻忘记。”

徐子陵沉默下去。

沈牧道:“陵少替我想想,我少帅军的众多头领里,谁会是出卖我的人?”

徐子陵皱眉道:“晓得我们运粮往洛阳的人为数不少,我们很难从中分辨谁是内鬼。”

沈牧道:“只有十镇大将和六部督监级的人物,又或像陈家风、谢角、高志明、詹功显等高级将领,才清楚运粮的事,所以该不太难猜。”

徐子陵沉吟不语。

沈牧思索道:“当日我们偷袭钟离,差点踏进敌人陷阱,我便怀疑有内鬼,还以为是锡良和小容出卖我们,后来始知是误会。香玉山那小子虽有点鬼门道,仍未到料事如神的境界。所以确是在那时我们军内早有内鬼和他暗通消息。唉!这个人是谁呢?”

徐子陵道:“杨公和麻常绝无问题,可把他们筛出怀疑之列。志叔、谋老、占道、奉义和小杰和我们渊源深厚,久经患难,也该没有问题。宣永和他两名手下大将高志明、詹功显来自翟让的系统,只看他们对大小姐的忠贞不移,该不会是这种人。剩下的就只虚行之、任媚媚、洛其飞、陈长林、白文原、焦宏进、陈家风和谢角。你心中怀疑哪一个呢?”

沈牧道:“我真不愿去怀疑他们中任何一人,我们和虚行之虽是萍水相逢,却感到他是个胸怀救世之志的智者,不会干无耻的事。长林兄为人君子,怀疑他会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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