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进屋就奔女儿跟前,她耳不聋眼不花,看田氏涣散的眼神,皮包骨的样子,面如死灰,蒙上黄纸就可以哭了,这人就快死了,娘家人还不知道一点儿消息。
裴氏才不管穆家喜不喜欢哭,让他恶心才好呢,放大了嗓子就开嚎:“我可怜的女儿!你死的好冤啊!把谁的孩子扔井了?让人这样记恨,害了你的命,我的女儿死了?是谁害死的?
我的天儿!阎王爷你怎么就不捉拿这个恶人,这样恶毒的人就得下地狱!”裴氏跟嚎丧一样,就哭天抢地。
这一哭嚎大晚上的传出很远,惊动了半庄的人,一传十,十传百,聚了满街的人。
看热闹的呜呜的往这里跑,这样的情景让穆琳感觉就是一个痛快,你樊氏会装相,挤兑人不偿命吧,当~婊~子还要贞节牌坊,你想占便宜还要卖乖,世界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没想到这个便宜的外祖母这样给力。
随后就听田世信老爷子叫了一声:“亲家,这个大房子是卖我外孙女的银子盖的吧?住着挺豪迈称心如意的吧?赶紧把大房的女儿也卖了吧,好给你们状元老爷盖个更阔的房子,亲家公、亲家母、可得好好借借状元的力!”
穆长远的脸青红皂白,灯光下看不清楚也很明显,挖苦的他无地自容。
穆长远讪讪,樊氏却上前了:“亲家你说的什么话,银子是盖了房子,我们是老人住着不应该吗?养儿防老,你家还不一样吗?
我们没有卖孩子,是黄家三媒六聘娶走的,亲家怎么能玷污我穆家门楣呢?”樊氏说的理所当然,脸不红心不跳,没有一点儿愧疚,这要是让大家知道了前穆琳已经死了,让人们怎么看穆家?
可是这件事没法儿说,前穆琳死得真是冤枉了。
穆琳正在救田氏,别的不重要,人命是最重要的,穆琳带了点喂小猪儿的营养素,她也没有救急的东西给田氏吃,就是带了这个来救这个半死的人。
饿了四天,田氏已经脱水了,她喝了不少的凉水有什么用?热量消耗干净,人就到了垂危的状态。
不试一把,人万一要是死了呢,后悔岂不是晚矣!
只要能救命,管他什么人吃的猪吃的,现代人喂猪还不都是困难时期人吃不到的东西。
两千年后的现代人把猪比人看得还娇贵,这样精致的营养素,二十年代的人都吃不着。
这是宝……
净吃这个不行,得让穆家花一头子,想占便宜吗?就挖他们一块肉,让他们心疼死才痛快!
穆家人看看大事不妙,穆家老三找了郎中来,樊氏还在耍嘴皮子,穆长远抽着一个旱烟袋,一个屁不放,就指着娘~们儿掩盖黑烟儿。
郎中看完,还没有说什么,穆琳就发话:“不能在家挺了,快出人命了,赶紧的拿钱,去县城的医馆。”
樊氏和周氏立马急了,樊氏怒哼哼的说道:“去什么医馆?想祸害人啊!有钱你自己掏,别冲着我们说。”樊氏说完就哭起来:“我们缺什么德了?这样折腾我们,克死了我的儿子,又装死,想败了我们这个家!这不是丧门星吗,要我们一家人的命来了!呜呜呜!”樊氏哭,周氏也开哭。
满院都是她们的哭声:“这个家都让这个克星给败光了,克的我儿子受伤,败了我多少钱?”
周氏大哭:“活不了!活不了了!田氏克死老二,我们几家子都跟着吃挂落儿。”
裴氏看樊氏婆媳胡搅蛮缠,彻底的怒了:“人都快咽气了,你还颠倒黑白的骂人,你儿子死了都是被你逼着进山打猎为你的大儿子卖钱供他读书,卖钱是给你们花,我女儿没有摸到一文钱!都是你这个老货把持着,要说你儿子是被克死的,也是你和你家大儿子一家克死的,你们,你们享受到头了,没命再得他的钱了。
你想我闺女快死?再卖她的二女儿!
琳娘要了黄家几个辛苦钱儿,你们一大家子快去抢,你当大伙装的什么善人?等着我闺女死!你算什么善人?”裴氏越说,樊氏哭的声越大,想搅得裴氏说不成。
裴氏是个能说的,嘴巴顺溜,是说给大伙听的,樊氏这个阴毒的岂会觉得自己不对,是非曲直让大伙明白,让她折磨着人,还要装善人,女儿都被她害成这样,还给她留什么脸?
“你说的都是假话!”周氏急眼了,她还指望穆琳的这些银子娶媳妇聘女儿,不能让村人知道这个钱的来历,要是真相大白,谁敢和他家结亲,会被人指点死。
樊氏紧接剖白:“田氏耍心眼儿,闹着要分家,她的孩子大了,才会赚钱,就跟老人离心,不吃饭装死,吓唬我们,她自作孽,我哪有钱装那个大冤种?”
“呜嘿!”穆琳赞叹了,樊氏可真是饭钢嚼铁的嘴,这人的心眼子得有多歪?
翻拍一掌,泯灭良心,瞪眼说瞎话,掩盖自己的恶行。
赶快拿银子走了,才是掩盖恶行的最好办法儿,现场有个裴氏,会让你如愿吗?只能越描越黑。
不出穆琳所料,裴氏就是来算账的,欺负她们田家没人了吗?
裴氏冷笑起来:“樊氏,你真是个笑面虎,吃人不吐骨头,我闺女为什么快饿死了?乡亲们还不知道吧。”
我外孙女是黄家明媒正娶的冲喜不假,可是那二十两银子却是樊氏和黄家人做的交易,黄家的聘礼是三两。
二十两是樊氏把我外孙女卖给了黄家的买断钱,就是黄家的小子死了让我外孙女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