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西斯惊恐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弗立顿,莫大的恐惧如同潮水般瞬间将他淹没。
不能呼吸,全身的气孔都好像被封闭了,也不能驱动魔力,就像一潭死水,又像是臭水沟里的污泥,更不能勾动精神力,他的意识,和精神力之间似乎隔着一条天河。
这样的状态让他宛如溺水的婴孩,拼命地挣扎想要寻求一丝呼吸,可最终却什么也做不到。
他看着弗立顿的脸,以及眼睛,这样熟悉的脸,他还记得当初在黑索高塔学院的时候,菲尔带着对方过来的那段时光。那个时候,菲尔虽然在新生当中表现得还算亮眼,但是弗朗西斯并不觉得对方能够带领他走上新的巅峰,只不过是依从着从不放过的心态,和菲尔叫恶露个朋友而已,自然对对方的奴隶也没有看在眼中。
眼前发生的一切都让他感到疯狂,一个才开始学习巫术十一年的人,现在居然能够和顶尖的一级巫师战斗了,并且还把对方打得狼狈逃窜而现在,一个曾经是最不值钱的护行骑士,居然瞬间就把他这个刚晋升的一级巫师给制服住了,他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刹那间生死已不由自己掌控
弗朗西斯一点儿也不想死去,他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可是,他连向对方求饶都做不到了。
“请放心吧,弗朗西斯大人,”这时,弗立顿就好想读懂他的心思一样,说道,“我无权决定你的生死,一切都要等主人回来再说。”
说完,弗朗西斯随即就能够感觉到自己可以呼吸了,只不过其他的,仍旧做不到。
弗立顿的话也让他松了一口气,但是他知道自己的生命也不能寄托在菲尔的饶恕之下,必须要想个办法才行。
现在回想起来,之前他只是有想要制服弗立顿的打算,并不是要杀死他们,而且他们这么多年不见了,也许可以在这上面做一点文章?
对!
他到白令群岛并不是为了杀死菲尔夺回心脏的,只是从维多利亚港那里得到了菲尔的消息,想要过来看看他而已,之前潜伏起来,也是为了不被黑索高塔学院的阿马尔巫师发现。
一个精妙的谎言,就是由百分之九十九的真话加上百分之一的谎言构成的。
这个谎现在只是粗略地想一想而已,还有很多细节可以补充。
弗朗西斯当即开始运转所有的计算能力,现在是生死存亡之际,做什么都没有自己的生命重要。
就在这时,弗立顿等人神色一动,似乎发生了什么事,弗朗西斯奇怪地看过去,微眯着眼,难道是菲尔死了?阿马尔巫师活了下来?
这样的话,还要另外准备道路才行。
“怎么了?”拉雷尔道,伊莱也奇怪地看向弗立顿,他们两个的实力最差,自然与主人菲尔的联系也是最微弱的。在他们几个之间,弗立顿一向是话事人,不仅是实力最强,跟着主人的时间也是最长的。
“主人那边出了点事,不是什么大事,我过去一趟。”弗立顿对他们说道,说完他又回头看了眼弗朗西斯,“至于这个人,当初在黑索高塔学院的时候,曾经是主人的朋友,只不过这么久过去了,看来很多事情都有了变化。托雷,就交给你看管一下了。”
“好。”托雷冷漠地回答道,与之前有些天真的样子完全不同,但是其他人却像早就习惯了一样,没有多加理会。
弗立顿把弗朗西斯丢到托雷面前,托雷身上立刻就冒出了一团红色雾气,把他整个身体都包裹起来。
弗立顿点点头,身体化作之前的战斗形态,身形一闪,朝着远处的海平面奔跑过去,踏着海浪,发出“嘭嘭嘭”的巨响,一眨眼,就消失在视线里。
弗朗西斯却被弗立顿的恐怖模样吓了一跳,完全不明白当初的那个护行骑士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只不过,现在他已经不能再浪费心思在其他方面。
被弗立顿抓住和被托雷抓住完全是两种感觉,现在,他能够呼吸也能够驱动魔力勾动精神力,但是就好像陷入泥潭一样,所有举动都十分缓慢,根本做不了什么,而他整个人却还在往着泥潭深处陷进去,这种感觉比之前的还要恐怖,一步一步地看着自己坠入死亡,就好像告诉你在某时某刻你就会死去,然后你无论做什么都不能逃避这个结局一样。
一会儿后,弗朗西斯就忍不住想要求饶了,他陷在血色雾气里,看着眼前这个陌生而恐怖的男人,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出口。
就好像,有人剥夺掉了他的说话能力!
托雷仍旧冰冷着一张脸看他。
原本在一旁忙着自己的事的拉雷尔回头发现了这边的情况,皱眉说了一声:“阿罗!你在干什么?”
弗朗西斯如蒙大赫,眼睛看向拉雷尔,满是哀求。
“他想要说谎,”托雷冷声道,“他原本是来杀死主人夺走心脏的,结果现在发现打不过主人,就想用谎言保下自己的生命。”
“那你以为弗立顿没有发现这件事吗?”拉雷尔呵斥道,“不管怎么样,都要等到主人回来再说。你快回去,让托雷出来!”
“好。”托雷最终回答道,然后整张脸就好像融化了一样,一下子就从冰冷变得柔和了。
“呼呼!”他大声喘气,“阿罗又跑出来了啊!拉雷尔,还是你来吧,我休息一会儿。”说着就要把弗朗西斯丢到拉雷尔面前。
“你这个家伙”拉雷尔摇了摇头,“我只不过是一个二等巫师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