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云锦第一次发现,宋锦源像个孩子一样,不停的这样央求着,语气软软,被他一遍遍追问,关云锦只觉得心都开始酥了。
见她不回答,宋锦源便低头亲吻着关云锦,再抬头继续说:“说你爱我。”
可不等她开口,宋锦源就急急地说:“云锦,我爱你。”
这样反复的缠绵。
关云锦只觉得头疼起来,便双手箍住他的头,令他正视自己:“宋锦源,你知道其实我很勇敢,也是个从不掩饰内心的人吗?”
宋锦源低头吻着关云锦:“我从来都知道。”
“所以,我,挺喜欢跟你在一起的,只是,我每次看到你,心里都会有点害怕。”
宋锦源皱眉:“你怕我什么?我都就差把你捧手心里了,你竟然怕我?”
关云锦想了想,忽然笑了起来:“或许是因为你太漂亮了,有时候我看到你的眼睛,或者你看着我的时候,我心就会咚咚跳个不停。”
“可是我现在都已经毁容了,你还担心我漂亮做什么?”
关云锦一只手摸着他下巴上的伤疤,另一只手摸着他的眼睛,似是梦语一般:“不关乎你漂亮与否,在我心里,我常常只能看到你的这双眼睛,那么亮,像是剑一样,能穿透我的心,我很害怕,你是不是会读心术?为什么每次我见到你,都会心慌?”
听着关云锦有些语无伦次的话,宋锦源却渐渐舒展开眉头:“云锦,你也是喜欢我的,别不承认,说,对不对?就像我每次看到你,心都会被你弄的一阵欢喜,一阵难过,那是因为我在意你。”
关云锦垂下眼帘:“我也不知道,好像我很害怕面对你,因为你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深渊,对我张着嘴,可是我却只有沦陷的份,从来逃脱不开,我很害怕,你是命运安排给我的,最大的玩笑。”
宋锦源脸色忽然白了一些。
关云锦依旧说着:“我真担心,如果我放开我自己的感情,跟着你走,有一天醒过来,你不在了,一切都是梦一场,那我该怎么办?”
“……”
关云锦还要再继续说,宋锦源却低下头,吻住她,低声说:“别说了,我在这呢,你怎么会失去我?”
过了许久,关云锦以为宋锦源已经睡着,却听他说:“如果溪涵知道你心里这么在意我,他也一定会希望你能得到幸福,正如他现在已经得到了幸福一样。”
关云锦眼眶湿润,一颗眼泪悄悄滑落。
宋锦源依旧埋首在她颈间,却将她搂得更紧,仿佛深入骨中。
虽然两人已经有过夫妻之事,但从来都是分房睡,清晨醒来时,关云锦罕见的比宋锦源醒得早一些,看着他紧紧闭着眼睛,嘴角抿着,下巴依然有些僵硬,眉头也不忘记拧成“川”字。
关云锦轻轻叹了口气,不再看他,只是望着前方发呆。
等到宋锦源起床后,关云锦已经在楼下悠闲用着早餐,见她吃得兴起,宋锦源心里也挺高兴的,笑着走过去,说道:“醒来也不叫我一声。”
关云锦看了他一眼,低头继续喝着牛奶:“你的睡相太不好了,脸色难看的很,不知道有什么烦心事,让你睡觉都那么紧张,但睡着总归比睡不着好,所以就没打扰你。”
宋锦源脸色一顿,接着笑说:“是你伤我心太多了,所以我梦里都无法放松。”
关云锦又瞧着他:“你也会伤心?”
宋锦源坐下:“我也是人,怎么就不会伤心了?”
关云锦点点头:“我知道你也是个人,但是又总觉得你不是人。”
宋锦源好笑的看着关云锦:“你胆子大了啊,敢说我不是人,那你是我老婆,你呢?”
关云锦咽下嘴里的牛奶,眼神闪闪地看着宋锦源:“我们并不是真的夫妻,你忘记了?”
宋锦源看着关云锦的眼睛,其实她什么都没做,只是瞧了他一眼,便低头继续吃东西。
“云锦,如果你愿意,我们今天就把手续办了。”
关云锦没抬头,他的口气让她有些不忍直视,便低头说:“吃早饭吧,一会你还要忙。”
宋锦源笑笑:“好,我陪你一起吃早饭。”
忙完店里的活,关云锦陪着母亲去看了一场戏,有些伤脑子的《游园惊梦》,是允城最当红的花旦演出,捧场的人自然多,这场戏百转千回的剧情,让关云锦看的心里揪揪的,但瞧母亲却乐在其中。
关云锦他们在普通包厢里,楼上是最顶级的包厢,关云锦忽然想到,要是让郭飞跟着,肯定会定上好位置,但关云锦深觉在那样的地方还有什么心思看戏,便推说只是回家看母亲,坚持自己一个人来,这会子才有福分跟母亲坐在小包厢里,吃着小吃,看着戏,两人都乐得清闲。
散场后,两人便起身准备回去,关云锦探身看下去,见着满屋子乌压压的人,想到一会出去要挤得很,便跟郑氏说:“娘,咱们等人散散再出去吧,这样出去多挤得慌。”
两人便一直等到几乎人都走净了,才出门去。
转过门廊,正要下楼梯,关云锦瞥见一个年轻的身影从眼前飘过,转身上楼进了最里间的包间。
关云锦眼见,认出那是宋锦源身边的一个贴身士兵,心想着,原来宋锦源今天也来看戏了?
便让郑氏先等着自己,去去就回。
到了楼上,果然守卫森严,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