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多没有和别人联手,但是也没有出手,第一,就像加尔斯的话里的意思想表达的那样,左多已经不能飞行了,三百年前的那场圣战中,当时实力超凡的左多在一场艰苦卓绝的战斗中幸存下来之后,就像是洪水终于冲垮了隘口,心灵已经接近崩溃的左多做出了很多匪夷所思的疯狂行径,其中包括他将自己的长剑举向了乔凡尼氏族族长加尔斯·乔凡尼,他的父辈。妄想取代他成为新的家族掌权者,理所当然的失败中左多失去了自己的双翅以及三百年的自由,直到今天。
“这么多年,我原以为自己在安静的环境里可以治好自己的脑子,可奇怪的是,现在我已经不头疼了但仍然想杀死你,你说我现在是变好了吗,我的父亲。”地上的男人用一双迷茫的眼睛仰望着天空中飞翔的影子。“我们都会死去的,你知道吗,父亲,我以前一直以为你说的是真的,你说我们可以永恒存在,可你骗了我,谁都会死,即使你是血族,即使你晋升了传奇,法则都会泯灭在无尽的时间中,我们太脆弱了。”他的声音仿佛一个受伤的孩子。
“你的心实在太脆弱了,脆弱地就像是一块玻璃,经不起轻轻一碰,你这么弱小我该怎么和你解释这个世界的残酷?”加尔斯没有急着动手,巫师们**的监狱里服役了三百年,杀死左多他相信自己不需要出手两次,一股哀伤的情绪开始感染上这个老血族的心,如同狮王看见自己伤痕累累的幼子向自己咆哮求死一样,独属于长辈的无奈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取代或消除,“你那么些兄弟姐妹中我一直对你最关心,你是我最后一个儿子也是最弱的一个,我一直期望你能变得强壮一些,变得成功,可你最后还是让我失望了,你似乎并没有配的上你身上流着的血。”
“可你还是没有杀掉我,而是选择囚禁,我在这一刻之前还以为你对我仍然有父亲的仁慈。”左多大声地抗议着自己的父亲对自己低劣的评语。
“确实,我该和你说的,你敢对我举剑让我在最后承认了你的勇气没有将乔凡尼的姓氏丢脸丢到泥地里,可同时你的劣行已经消磨了我最后一点对于你的感情,父亲的仁慈?你不要忘了,你是谁的儿子,你想杀死的又是谁,废物,你是想要弑亲的血族耻辱可我不是!”加尔斯的眼神中仅有的一丝温情在这句对话后终于消散。“那么,看看你这些年里学到了什么,好让我衡量一下之后又该把你流放到哪个绝地。”
“父亲!”
“你就从来没有想过宽恕吗,那么你干脆直接杀死我吧!”
血泪从这个绝望的儿子双眼出渗出。
“乔凡尼没有弑亲者,你不配做我的儿子,不配得到宽恕。”加尔斯从天空跃下,汹涌的**激荡起左多脸上的红色液体,左多闭上了眼,一把将手上的尸体丢向自己头顶上方。
加尔斯一爪撕碎,血肉荡漾在他的身周,金鬃狮人的血脉强大而古老,天空中的法阵里那些并没有一起歌唱的怨灵统统冲下那团爆炸开的血雾,加尔斯却早已不在里面了,他已经抓向了地上左多的脖子。以夫再次开弓,如同圣战中的英灵拉开手中的战争之弓,一只凝结着破碎法则的箭矢越过视线逼迫着加尔斯暂停了一瞬,当然只能一瞬间,这个古老怪物的实力早已不是当前层次的人可以理解的了。
这个世界上实力的晋升一直艰难且缓慢,传奇之后的修行尤其古怪且晦涩,没有什么人知道那之后该怎么修行,寻找自己的心灵?领悟更深层的法则?游历世界提升技巧?全部都是对且不对的,它们可能有用可能只是在虚度时间,虚度自己反正近乎无尽的时间。传奇是一种恩赐,也是一个诅咒。什么是传奇之始?
“老套的台词,老套的人物背景,毫无新意。”一个奇怪地高地起伏着的声音。原本应该继续的加尔斯停下了手。
并不是加尔斯在说话,左多看向那个新出现的人,当他发现是谁来了之后,左多愉快地笑了笑:“今晚仿佛一幕你所喜欢的歌剧,你看人物都是依次出场的。”
“但是没有事先的报幕与欢唱,也没有按照我想要的剧本来。”老巫师捂着胸前的创口,“长久处于阴暗自闭的环境里,即使是曾经的你我,但也衰弱成了现在蹒跚的老头,咳,咳。”老巫师没能继续说下去了,但他的动作仍然没有停下,老巫师讨厌这种虚弱感,给他一种他的心灵不再如过去那么强大的错觉,而那种错觉往往对于他这样的巫师来说是致命的。
以夫仍旧举着长弓,她打算再次将箭指向加尔斯,但左多执着地摇了摇头,“没用的。”“可他杀了我的同伴!”以夫愤怒地说,“就算你这么说,没用就是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