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不算很长的一段时间过后,这儿就彻底地清静了,卡亚·卓收起手上的长弓,黑暗中也再没有雪亮的弯刀伸出,而这次在事后的人看来有些莫名其妙的短暂交锋也以留守卡萨的巫师队伍全灭而告终,当然也不是真得全部死掉了,好歹在刚才的时候以夫并没有出手,这个在第一次露出面貌时以地下城下一任城主自居的雌性骨子里还是充满近乎傲慢的骄傲的,对于捏蚂蚁这种幼儿游戏有着本能地排斥,所以连带着她身边的伙伴也生出了一些不认真的态度,这样的话大家都没有认真计较有没有什么人跑掉,而且就算有人跑了又能怎么样,他们所能求援的救兵可是一直在天上的。
左多擦了擦嘴角,然后随便从某个倒在地上的巫师身上扒拉下来一件还算干净的黑色长袍子,它原本的主人还没有死去,那是个年轻的巫师,卡萨作为巫师之城,灰色长袍代表学徒,而黑色代表了正式巫师,能晋升有阶位的巫师并不是说这个年轻人有多么强的天分,卡萨毕竟是这个世界巫师的中心,在这儿呆久了接受熏陶的程度自然不是乡下地方能比拟的,而黑色袍子可能是卡萨巫师里最普通的了。可就是这个普通的巫师一直撑到了现在还没有死去,老实说战斗中最后倒下的士兵不是最强的那么就是最胆小的。所以左多先入为主地便给这个年轻人冠上一个胆小鬼的印象;左多没有在意这个胆小鬼,自顾自地撕掉上身已经穿了几百年的破烂衣服,**的后背上肩胛处两道狭长的疤痕泛着暗紫色,然后左多套上黑色的袍子,再整理了一下黑色的长发,一切停当之后,左多低头对着地上的年轻人轻轻一笑,好像一个巫师学院里的同学在向他打招呼,躺在地上水摊里的年轻人这么想着,然后眼泪就顺着眼眶溢了出来,但是整个脸颊早就被雨水淋湿所以左多并没有注意到,否则一定更坚定地上的是个胆小鬼的猜测。
年轻的巫师嘴唇动了动,他的眼里透着痛苦:“为什么?”;可站在他身旁的左多只是在他丢在地上的破衣服上蹭了蹭鞋子,然后头也没回,就那么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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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吗?”卡亚·卓向帕格斯姆问道,老灵魂巫师仍然在对着天空施法,银白色的漩涡早就和蓝色的虚空之门交杂在了一起混乱不定,当初的巫师们为了将卡萨迁入虚空之中俯瞰凡人的世界,花费了大量的资源,他们可能动用了整个卡萨的力量与手段来巩固这道通往半位面的虚空之门,一般来说,除非上古中沉睡的神灵醒来,否则这道门必然是坚不可摧,无人可以撼动的,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卡·卓已经下定决心要在卡萨发起一场高端的战争但却没有将目光投向这扇门里面的世界的原因。他即使手持卡波菲斯之弓也没有办法对天穹之上的虚空之门产生影响,规则之间本来就相互关联却又相互独立,即使早就晋升传奇的半巨人手握神话之弓,但他卓绝的力量却与虚空的法则无关。
可惜这次对虚空之门发起攻击的是巫师们自己,帕格斯姆作为曾近十三环水银议会的高层一员,这扇虚空通道的设计也曾有他的参与;可另一方面也正是他当初对于这些设想的补充,导致现在的他也只能用这种向地狱君主神献祭的方式来干扰阻塞住这扇门。“还不够,他们冲击的力量比我原本想的要强很多。”帕格斯姆的脸上开始沁出汗水,“不过你们现在就退走还能来得及,我已经可以再拖住他们一段时间了。”
“我们一开始就没法退了,现在也迟了。”以夫抬起头,银白色的瞳孔望向南方的天空,那里有一道闪电正劈开云层,而裂开的云层缝隙处,一个飞速划过的身影落入在场众人的眼中:一个身穿银色巫师袍的人,他正在闪电之间行走,向着卡萨而来。“我们可以先杀掉他,然后用他的灵魂献祭你的法阵,这样法阵支持的时间应该就够我们安全退走了吧。”以夫抬起手指着那个男人。
姗姗来迟的除了天上的空间贤者诺亚,还有商店里的肖恩,杰克的店铺在卡萨城里的位置还是太靠前了,那些随雨水蔓延的瘟疫已经波及了这条街,肖恩跑进来的时候已经感觉到了一种悲恸的气氛,他捏起一个火球,刺啦的灼烧声里一点绿色的烟雾飞起来,肖恩的心一沉,他推开店铺就走了进去,客厅里坐着杰克,艾丽莎,还有抱着两只小猫的安妮。
安妮看见肖恩就立刻将怀里的两姐弟或者兄妹什么的小猫人放在垫子上然后站起来,带着哭腔说道:“肖恩,杰克大叔他们都病了,还有艾丽莎,霍格,卡,我本来想去街上找人帮忙的,可大家的门都敲不开。”
肖恩立刻走过去,摸了摸女孩的头:“没事,我看看。”他走近杰克,地精绿色的脸上透着一种苍白,然后翻开杰克的眼皮,黄色的瞳孔附近布满血丝,艾丽莎的体温也很高,两颊带着一抹不健康的绯红,他们两已经染上了疫病。
“杰克大叔还有艾丽莎一直呆在我身边,我们刚才还在喝茶他们两就说身体不舒服,然后霍格也不叫了,没一会大家就都病了。”安妮抓着肖恩的手,一直以来出了什么事肖恩都会有办法,她希望这次也一样。
“我先看看,先看看。”肖恩嘴里还是这几句,他也慌了,等等,还有那个小女巫,肖恩赶快走到后院,缇芙睡的客房亮着光,肖恩一把推开客房的门,房间里缇芙正躺在床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