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睿的身体默默发烫起来。
温香软玉离怀，祁明睿心中说不清的失落，应该或是不应该失落，他心里已经不能辨清了。
他对上了那双居高临下看着他的清润的眼眸，水润晶亮的眼眸映着他的身影，他很清晰的就可以在她的眼睛里找到自己的身影，给他一种全世界她的眼里只看见他的错觉，他一时有点惊慌。
“先，生。”
顾薇薇向他伸手，“我拉你起来。”祁明睿的目光随即转向顾薇薇的手。
一只手，一只女人的手。皓腕欺霜，冰肌赛雪，裴翠玉镯与这抹丽色交相辉映，碧的通透，白的细腻。
他虽隔着面纱看不清先生的面容，但是仅凭着一双手他猜想先生肯定是个冰肌玉骨的美人。
祁明睿想起了自己长着薄茧的手，悄悄地不着痕迹地在衣服擦了擦，感觉自己握上去就是亵渎先生般，心里有了丝丝异样，始终也伸手，也没有这个勇气握上先生的手。
他低下头，闷闷地说，“先生，学生可以自己起来，不用劳烦先生了。”既然他都这样说了，顾薇薇就高冷地收回了手。
看着他手撑地，慢慢站起来，局促不安的站在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
就像被拘谨的老鼠，等待面前的大花猫的宰割。
顾薇薇指着梯子，“你上去拿书，最上面一排的第五本书。”
祁明睿乖乖地上了梯子，指尖滑到第五本书，仗着身高手长的优势，轻易地把《中庸记》拿下来了。
下了梯子，站在先生的面前，恭敬地把书递给先生。
顾薇薇看着他这么低眉顺眼的模样，气不打一处出。
说话的声音冷冰冰的，“你拿着。”
利落的转过身，裙摆在空中旋转出优美的弧度，祁明睿的眼睛愣愣地看着这飘飞的裙裾，手还保持着递书的姿势，一动不动的。
“还不快跟上来！”顾薇薇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室内听得特别的清楚，祁明睿什么话都不说，跟在先生的后面，一路上先生行走间层层迭荡的裙摆总在他眼里晃悠，他的心情不知为何，不由地荡漾了起来。
顾薇薇停下来，指着另一个书架，声音还是冷冷的，“第二层书架第七本书，拿着。”
随着祁明睿怀里的书越来越重，顾薇薇心情才算好转了起来。
他怀里的一摞书都快要挡住他的脸了，手臂绷直了小心翼翼捧着书，跟在她后面倒是没有落下距离。“也不喊累。”
顾薇薇心里默默道：傻。
“好了，可以了。”
祁明睿掂了掂怀里的书，诚实道：“先生，我还有力气，还可以再拿的。”
被顾薇薇莫名其妙看了一眼的祁明睿，随即听到了，“是，你是有力气再拿，但是我担心你没有精力看完！”
祁明睿不傻，立马就抓住关键词——看。这书是给他找的！
他抬眼，不可置信地望进顾薇薇的眼睛里。
有点难以置信，有点受宠若惊，然后更是异常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