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听到汝欢想要守灵,柳眉倒竖怒喝道:“你不过是个无名无分的私生女,平日里别人称呼一声谢二小姐就真的以为自己的身份尊贵无比了?我呸!想要以谢家女儿的身份守灵?做梦去吧!”
“哦?你认为凭借这些个三脚猫的家丁,今日便能够对付得了汝欢?”汝欢淡然浅笑,她确实不是谢家血脉,但是父亲的养育爱护之情深重,她不能不尽一尽孝道。
听到汝欢之言,方才还怒发冲冠的姚氏,忽然变了一个脸色。那张风韵犹存的面容恢复了谢允还在的时候那虚假阴寒的笑意。
“是么?既然你现在练成了几分武功,那么便连这人也一起打死了吧!带上来!”说话间,姚氏双掌一扣重重拍击了几下。
两名凶神恶煞的家丁押着知秋从门外走了进来。
汝欢见到知秋的面目,向来镇定如恒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微微咬住了下唇,当她再次将目光凝锁在姚氏身上的时候,已经变得冷如冰霜。
知秋的右眼已经肿成了鸡蛋大左目微闭似乎人已经昏迷过去,但是那满头满脸的伤痕,昭示着之前她受到了无法想象的非人虐待。
鞭笞的痕迹上还流淌着鲜血,殷红侵染,已经看不清衣裳原本的颜色,汝欢的眼中只剩下一片触目惊心!
可最为让她难过的,是那原本稚嫩白净的十指上,长长的指甲已然被人拔光!
这也让汝欢想起了最初穿越而来时,谢澜澜对自己动用的私刑。
原来,狠毒并非遗传,原来,狠毒的根源是耳濡目染!
胸腔内滔天的怒海翻腾,可汝欢除了眸中闪耀的冷酷火焰,脸上却依旧无波。
姚氏以为汝欢见到知秋的惨状怕了自己,脸上不由得扬起得意的笑容:“你要是不想变成这副鬼样,就给我立即滚蛋!”
“即便我离开相府,我也要带走知秋。”汝欢的声音同她的目光一样,使得四周的奴仆不禁打起了冷战。
“想得美!知秋乃是签过卖身契的,她是相府的财产。老爷去世,你这个私生女一个铜板都分不到,更何况是这个值钱的奴婢?让你毫发无伤的净身出户已经是看在老爷颜面上的慈悲,你应该感恩戴德才是!”姚氏摇头晃脑地说完这话,又扬起面孔坐回了椅中。
就在如此剑拔弩张的情势下,一条灰影闪至近前,众人还没看清来人面貌,拖着知秋的两名家丁便鬼哭狼嚎地被人揍飞了。
独影已经打横抱起知秋,他戴着黑色面罩看不清表情,但是从那双深邃的眼睛看来,他已经抑制不住想要杀人的冲动!
汝欢见到独影望着知秋的心痛眼色,突然明白了独影的心情。
她并不惊讶独影的出现,想来羽林修泽还是担心自己安全,所以命令独影留下暗中保护。
命令是保护自己,可独影却救了知秋?
独影见到知秋重伤,是什么样的情感才能让他不顾冥王的命令现身救人?
汝欢绽出一抹安心的笑意,是的,她放心了。
知秋在她的心中如同亲妹妹,以后有独影这样的男子爱护妹妹,她又如何能够不放心?
可是天下的情爱却又怎能俱从人愿,此刻的汝欢并未想到,襄王有心神女无梦的悲惨
姚氏见到突然出现了一名陌生男子,立刻尖声喝问:“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到丞相府捣乱?”
汝欢故意摆出一脸胆怯的神情,假装无辜地介绍道:“这位可是冥王殿下的左膀右臂!这个世界上,凭借身份欺男霸女的事情多了。作为亲王,不过是抢走一名婢女而已,夫人地位尊崇,还是夫人去冥王府要人吧。”
独影听到她这话语的暗示,是让自己带知立即离开。他本担心昏迷的知秋,方才也见到汝欢的武功对付这些家丁绰绰有余,虽然违背了殿下的命令,独影却没有丝毫犹豫,抱着知秋一个飞身便奔出了大厅。
汝欢知道他会带着知秋去冥王府找花写月救治,担忧的心这才缓缓放落,微微眯着眼眸看向一脸惊慌的姚氏,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她的脑海中慢慢形成。
她要为知秋报仇,她要给姚氏“那么痛的领悟”!
“啊呀,汝欢想要收回方才开出的条件。”
姚氏听到她要反悔,收回慌乱的神情,故作镇定道:“怎么?怕了?”
“不,现在的条件是我要成为相府的主人!”
汝欢说出夺产豪言时,容色淡淡,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的事实,而下面的听众们却仿佛自己耳鼓错乱,俱是无法理解的模样。
他们没有听错吧?
身为一名女子,而且还是私生女,竟然想要谋夺全部家产?就算有这样荒唐的想法,居然胆敢当众在主母面前宣扬出来?
二小姐受不了老爷去世的打击,疯了么?
姚氏先是一愣,随即不由自主地爆发出一阵嘲笑之声:“哈哈哈,就凭你一个私生女?即便有冥王在背后撑腰,可是房契、地契、卖身契,包括知秋那个丫头都是有圣域律法保护的。我现在就去帝都御庭状告冥王强抢知秋,碍于律法,就是亲王他也无能为力!”
“是么?那么你告去吧!听说御庭大人在外公干未归,即便哥哥回来了,案子判下来也要有一段时日。在那之前,汝欢一定会成为此间的主人!”
面含淡笑地说完这话,汝欢一挑眉毛看似恭敬地行了一礼,实则那神态表情满溢着讥讽嘲笑俯视蝼蚁的鄙薄!
她行过礼,在姚氏气得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