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子多奢靡,出行饮食无不考究,与其说奢靡不如说是精致,生下便拥有大好人生,若不再肆意享受一番,这辈子又能做些什么?
西湖别院,占地数亩。麻雀虽小起五脏俱全,其间可一览江南特色建筑精致,院内亦有阁楼,可登高望远。林凡也算是沾了光,世家产业遍布各地,各行各业均有涉及,这西湖别院来历神秘,文人墨客常以能在这里赏西湖为雅事,却没想到是顾家所有。
听雨轩,正是别院内的阁楼。虞子期等人正在饮酒助兴,在这江南阴雨天,难免要有些消遣,吟诗作画纵酒高歌最是适宜。
顾恺之是最喜欢如此,往日兴致来了能彻夜吟诗,陆羽等人都曾被他骚扰过。“林凡在做什么?不如喊他过来一起吟诗。”自从昨日听了林凡那首词,顾恺之便对林凡有了兴趣,他这人小孩性子,交友只凭喜好,管林凡之前是否得罪过他。
“他呀,恐怕现在还在审犯人呢。”虞子期不屑道。
裴尚却来了兴趣,“你说这人是何想法,怎么敢刺杀三品高官?”
其他人皆是一笑,没有言语,三品高官又如何?在世家眼里若此人无太大靠山杀了犹如屠鸡宰狗一般。只是裴尚心思纯真不知而已。郭嘉倒是笑了笑,“许是林大人轻薄了人家姑娘,或是污了姑娘的名节?”
众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林凡这性格,众人早有领教,说是木头也不为过,儿女情事还不一定知晓呢。裴尚跟着大笑,“郭兄你也太坏了,怎么能这样说林兄。”
“调笑,调笑,不可当真。”
惟有裴尚身后的武伯脸上闪过一丝愁色,看着前面谈笑风生的裴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别院的一处厢房内,如今已被改成刑房,老者已被五花大绑,身上血肉模糊,封了真气,纵使身体较常人坚实些,也不过如此。
“大人,这老头骨头太硬了,一直到现在还是不说。”有暗卫校尉无奈道。
老者得意大笑,“小畜生,你拿爷爷没办法了吧,哈哈哈!”
林凡挥挥手,让刑房内的人都退去,踱步到老者面庞。这刑房内不见阳光,惟有簇簇火苗燃烧带来一丝光亮,诺大的房间内只有林凡的脚步声和老者粗重的呼吸声。
“其实,本座早就做好了你什么都不说的准备。杀本座者肯定非凡人,你作为奴仆自会被调教的忠心耿耿。”老者哼哼两声并不说话,林凡却站在老者面前,细心地帮老者把衣服穿好,浑身的血迹视而不见,恭敬犹如对待家中长辈。
“如果要说刑罚本座自然会有,暗卫最不缺乏的便是刑罚,例如瓮中捉鳖,将你封入瓮中,再塞以毒蛇毒虫等物,又或者全身抹以蜂蜜,将蚁穴塞入,生生被噬为一空。”
老者咽了一口吐沫。“老夫落在你手里无话可说,你若是个汉子不妨直接给老夫个痛快。”
林凡像是没有听到老者的话依旧自顾自地说道,“但本座不想再折磨你,也许在你心中本座似乎对杀母仇人非知道不可,本座越是急切,你心里越是快意。”
“哼,自作聪明。”
林凡似乎帮老者整理完已经累了,又返回坐在大椅上,“欲杀我之人很容易猜测,我母亲没有仇人,而欲对我孤儿寡母下手之人便只有我的父族。自古世家肮脏龌龊多矣,或是我父嫌我是私生子欲杀我以保清誉,又或是家中大妇妒忌怕我承了家业,本座不在乎!”
老者早已面色大变,嘴巴长得老大,一时只觉心中恐怖如斯,这少年太过妖孽!林凡见状脸上闪过一抹异色,“你本可以咬舌自尽,却要遭受皮肉之苦,其实你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
“胡说,老夫是要见证你这个小畜生白白费尽心机,却什么都得不到的蠢样子!”
林凡转动着自己的玉扳指,“无论你怎样想,本座不在意,留着你的命不过是想看看你的笑话,仇人我自己会找,不用你来告诉本座,只可惜本座没耐心等到你演摇尾乞怜的时候!”
老者正欲出口痛骂,一柄飞刀已经飞出,正中老人脑门,“恭喜宿主斩杀道境十六变高手,奖励四万两千七百声望。”林凡嘴角划过一丝弧度,也许他也就这点作用。
“来人,将此人尸首保存好,火速运往长安,于菜市场前鞭尸,着朱三郎密切监控,本座要知道谁会露出马脚!”
“是,大人。”
暗卫的行动自然瞒不过在阁楼上吟诗作画的众人,更何况道境神通莫测,自也能看清。虞子期悠悠而叹,“草菅人命,莫过如是,真是心狠手辣。”
“虞兄何必这样说,因果有报,若非这老者有杀人之心,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是我妄言,倒忘了陆兄崇尚道法自然。”
众人又再次喜乐起来,惟有武伯看向那装入麻袋之人,心中犹如翻江倒海,那人,他见过!在裴府大院见过!
忽有脚步声密布,林凡已上了阁楼,身上竟还带着淡淡熏香,若非亲眼所见,谁又能想到他刚刚杀了一个人?
“诸位,我等该议议夺鼎之事了吧。”林凡大袖一挥,朗然入座,骤然便成了众人焦点,武伯一时间只觉得目眩神迷,四大家族俊杰,诸子百家精英,在此人面前犹如萤星见了皓月,几乎是一瞬间武伯心中便下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