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山川之下,镇北军大营近在咫尺,杨林神情凝重的看着徐风蒋辽二人,沉声说道:“何人,竟逼迫如斯,难道你们不怕死吗。”
徐风看了一眼蒋辽,说道:“怕死怕的要命,不过没办法,我们之间真的是不共戴天。”
杨林沉声道:“你们是吕老儿的人!”
徐风蒋辽对望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不错!”
“哈哈……”杨林负手,仰天大笑,灰白的头随风飘动,那种无限霸道的气息弥漫四周。“吕老儿今夜就要去见冥王了,你们两个小朋友眼光不错,竟然能看跟上老夫的身法,奉劝你们入我帐下,免得身消道灭,不得好死。”
“对不起,我们之间今生的缘分已尽,等你到了冥界再续前缘吧。”
徐风说完,完美隐于黑剑中的黑剑呼啸而出,眨眼间就到了杨林跟前。
身材雄壮的杨林拳头伸向天空,猛然幻出无数流光,轰的一声砸在黑剑身上,剑势为之一凝,下一刻在夜空中饶了一个弯,再次袭去。
金石境的徐风,对神念的掌控更加灵动,黑剑好似黑色的蝴蝶,翩然起舞,暗合天地之间的元气。
“好小子,有两下子,老夫今天就陪你们玩玩!”
杨林的武学传承自北域,以炼体为主,平凡刀剑已经奈何不了他的肉身,不论黑剑角度如何刁钻古怪,杨林自天而降的罡气都能准确的击中。
一对一恐怕不是对手,旁边的蒋辽猛然蹿起,黑杖裹挟着真元,以泰山之势轰然压顶。
传承自天下第一散修,同样是炼体为主的蒋辽一出手就是最狂猛的招式。
杨林看着头顶压来的真元,神情凝重,没有想到一个天启境的小子,力量竟然强大到如此地步。
本来单手出拳的杨太尉,双拳猛然举向夜空,山川之下,数十丈的范围内噼啪作响,双拳凝聚的真元,让空气都骤然变形,夜风瞬间停止,像是安静真空世界。
下一个,轰然巨响中,天塌地陷,飞起的蒋辽翻身而落,黑杖拄地,呕出一口鲜血,炙热的眼神里有火苗升起。
站在原地的杨太尉退了三步,脚下是数尺深的土坑,感觉到两个少年的棘手,杨林看向北军辕门前星星点点的火把,只要到了那里,陈观瀑自会出手,眼前两人绝对不是玄甲骑兵的对手,被绞杀只是时间问题。
然而徐风早就看透他的意图,蒋辽的攻击刚刚落下,飘忽的黑剑嗖的一声就来到他的近前,不给他片刻反应的机会。
北军辕门前,数千兵马横阵而列,没有统领的命令,众人屏息以待,连通人性的战马都异常安静。
陈观瀑身旁一名文吏模样的人,悠闲的府在马上,带着玩味的意思,遥遥看着数里外颤斗的黑影。
“救是不救?”那人轻声说道。
陈观瀑依然一脸凝重,好像面临最艰难的抉择,直到此时也没有举起下命令的右手。
伏在马头上的文吏,继续说道:“就活人,不救死人?”
北军统领何许人也,王朝政治牵涉极深,在今夜两大势力的交锋中,站错位置,将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所以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坐山观虎斗,眼前局面,谁知道吕丞相有没有隐藏什么后手。
端坐马上的陈观瀑没有回答文吏的话,算是一种默然,那些骑兵则凝神聚气,始终保持着准备冲锋的姿态。
这一切,都生在山川之间的谷底上,然而在数道山川之外,站着三个人,默默注视这个方向。
身材高大的少年,惨白的脸色,就像天气晴好时候的圆月,虽然穿着大夏王朝的绸衫,依然难以掩饰北荒大漠独有的落寂神色。
他的身后,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军士打扮,手里挽着一张银色的弓,另一个则是年轻的和尚。
“殿下以身犯险,这郢都腹地的北大营,高手无数,如果已经决断,我们还是早点回吧。”那位挽弓的军士,将箭矢对准了北大营辕门的方向。
“不急,郢都鹬蚌相争,我们才能渔翁得利,北营骑兵蠢蠢欲动,吕老儿今夜危矣。”被称为殿下的正是罗刹国的少主,古玄月。
后面的和尚芒鞋麻衣,看起来年纪不大,相貌颇为俊俏,顺着箭矢的方向看了许久,说道:“少主英明,不论郢都的那方势力坐大,于我都是不利,以贫僧之见,那两个小子恐怕不是杨太尉的对手,那老匹夫一旦溜进大营,事情就不好办了。”
古玄月没有说话,苍白的脸上溢出一丝冷笑,淡淡说道:“可惜不能在战场上亲手斩杀这厮,那就麻烦凌将军了。”
那名挽弓的军士,抬头向天,双眼竟然苍白无神,就像死了的鱼眼,圆睁的时候惨白异常,一股莫名惊悚之意。
凌将军挽弓如满月,将箭矢瞄准极高的夜空,惨白的双目竟然也紧闭起来,他的泥丸宫内瞬间出现三颗互相缠绕的亮点,其中一刻最为明亮,在其余两颗白光的缠绕下,缓缓向北移动。
山川之外,距离镇北大营足足由几十里远,很难相信这样一箭能起什么作用,然而当箭矢瞄准夜空的时候,站在山顶的三人,神情异常凝重,连呼吸都是刻意压制,生怕影响了这一剑的威力。
因为他们知道,他们只有一次机会,大夏王朝军方的一号人物,竟然出了诛仙大阵覆盖的郢都城,而且正在被人围攻,注意力正被分散,如果一箭不成,虽然远在数十里之外,镇北军大营里的造化高手会第一时间掠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