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风感觉自己在动,虽然姿势没有变,身体却高速移动,双脚在地上犁出一道沟壕,静止在十丈之外。果然是风定人静。
作为一门之主的赵小红虽然号称武痴,还是有一点师长之慈,不想一拳将弟子砸个半死,这一招土龙遁只用了六成的力道,不想却被徐风完美御下。
看着静止不动的徐风,感应着稳定而凝实的剑意,赵小红知道徐风身上有上等武学的精妙剑法。
否则任你如何守,就是变成乌龟缩进壳里,也要被这一拳砸个稀烂。
大师兄魏肖盯着徐风手中的钢剑,薄薄的双唇间轻轻吐出一个字:“破。”
随着这一声破,徐风手中钢剑于无声中寸寸断裂,啪啪掉在地上,握着剑柄的徐风嘴角溢出一道血红,气势萎靡。
“呦……,这不是阿风吗!”师娘古娜拉及时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赵小红眼前一黑,好悬没跌坐在地上,疑惑的看着自己又爱又怕的媳妇,莲步轻移,姗姗而来。
没有什么重要之事,她一般是不来前院走动的。赵小红疑惑冷厉的看向场间的几名亲传弟子。
他看见老大魏肖煞有介事的右手作掌,在虚空里游来游去,像是在认真领悟徐风刚才使出的剑法。
其他弟子也是心神专一的关注着场间的对战,脸上找不到一丝慌乱的异象。
“小红,我看今天就算了,别再为难小风了,你看都吐血了!”
为了配合师娘的话,徐风缓缓搅动舌头,嘴里噙着的血全部涌出,顺着下巴滴的满襟都是,看着异常凄惨。
妻子的话,不敢不听。但为了展示在众弟子面前的威信,赵小红大着胆子,假装沉思片刻,才收缓缓收回神念。
老三孟顾急切走到徐风身前,轻唤道:十四弟!
徐风对着忠厚的三哥露出一个凄惨无奈的笑容,道:“三哥,我疼!”
三师兄二话不说,背起徐风就向膳事房跑去,边跑边说:“老十四,撑住,不怕啊!有你三哥呢!”
心神完全放松下来,趴在宽阔结实后背上的徐风,嘴角溢出一丝笑意,心中升起一股暖流。
…………
前前后后才来焚星楼三个多月,徐风就经历了两次卧床养伤,虽然身体受到无情的摧残,但心里却是暖暖的。
来到这个万年宗门,修行宝地,是运气。更得意的在于结识了一干师兄弟。虽然性情各异,却都是真心实意。
表面惫懒猥琐,实则处处照拂众位师弟的大师兄,忠厚老诚的三师兄,心直口快有点滑稽的四师兄,勤奋苦练的六师兄,还有稚嫩可爱的十三弟,不,应该是十三师兄。
宗门以入门早晚排序,想起要向一个十三四岁,面孔稚嫩的孩子叫师兄,徐风就有点头疼。
不行!非得找个时间论一论这个事!依然躺在床上装着养伤的徐风恨恨的想道。
机会说来就来。
美丽的故事总是发生在风和日丽的日子里。老大魏肖带着十二个师弟专门为新入伙的十四弟庆祝。
表面不羁,内心文艺的大师兄,领着一众师弟,效仿文人雅士,来个流水曲觞。
半山腰清雅的幽林里,一道弯弯曲曲的小溪,顺着天然形成的石道缓缓流过,浅浅的溪水清澈见底,不时有小鱼小虾在水底活泼游走,阳光映着溪水闪出点点亮光。
酒杯被溪水推动在浅浅的水道里缓缓流走,偶尔停在那位师兄的面前,提起酒杯一饮而尽。
十四位师兄弟盘膝坐在溪边错落有致的山石上,笑语盈盈,频频举杯。
酒过三巡,徐风感觉时机已到,借着酒劲,对坐在旁边的老十三问道:“贵庚?”
话题转移的有点快,老十三不假思索的回道:“虚岁十四。”
徐风道:“各位师兄在上,你们讲讲,老十三比我整整小上两岁。这个……,这个……向小两岁的叫师兄,是不是有点,那个……”
含含糊糊的说完,徐风以期盼的眼神望向大师兄。刚好有一杯酒停在大师兄身前,大师兄于是举杯饮酒,遮住面庞。
忠厚的老三没有转过来弯,感觉徐风说的有点道理,凝重的点了点头。老四却面带笑颜,又在等着看戏。
老十三不愿意了,稚嫩的脸色有点白,对着徐风身子微弯,道:“这可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众位师兄说了算。”
忠厚的老六突然道:“是啊,是啊,还有金兰石呢!”
……
金兰石,果然是石头,但不是一块石头,而是十三块。
就在离幽林不远的乱石摊上,十三块巨石在一颗大树前边依次排开。
老六站在树下道:“十四,你看,这就是十三弟指的金兰石。”
“咱们修武门弟子虽然以入门早晚定长幼,但也不完全是,修武门崇尚武力,只要你能举起这十三块石头中的任何一块,在门主的参与下,师兄弟的次序可以重新排!”
老四侃侃介绍道:“师兄弟,义结金兰。所以叫金兰石,这是老易定下的规矩。”
看着眼前一字排开的灰黑色巨石,最大的如一栋房子大小,最小的也有一丈方圆。虽然徐风进入天启初境,但对于力量的信心却是有限,硬着头皮走到了最小的一块山石面前。
弯腰,叉腿,撅臀,神念电转,真元尽出。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