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不知道你徐无赖还有面子这一说?”曹仁德哈哈笑着,又转而左右问道,“你们听说过没有?”
一众士兵闻言都跟着大笑起来,一个个前仰后俯似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看向徐良荆的目光都隐约间带着嘲弄。
曹仁德却仍不满意,喝问道:“到底听没听说过,哑巴了不成,没哑的说句话!”
“没!”
“没听说过!”
虽说一众士兵没有统一口径,但是这一声声的吼声还是震地人耳膜都发疼,这边的士兵一个个都气的浑身发抖,而徐良荆却伸出小指头掏了掏耳朵,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模样。
等着对面的士兵都安静下来,徐良荆才哈哈笑着说道:“诶呀,曹指挥使的士兵就是好,一个个中气十足的,喊的我耳屎都震出来了,真是不错,不错!”
说着又伸出另一只手掏着另一边的耳朵,掏着还舒服地闭上了眼睛,完事了便在衣服上随意擦了擦手,长声叹道:“真是舒服,我这好几年的老耳屎了,还以为要一辈子长在里面了呢,还是曹指挥使这手段好使,以后可以多使使,多使使!”
曹仁德气得呼吸都粗重了起来,看着徐良荆的目光似是要把他活剥了一般,周渊言在一边看得津津有味,这徐良荆真不是盖的,这脸皮厚成这样也算是一个奇人了。
“徐无赖,你还要不要脸!”曹仁德怒喝一声,头上手上的青筋都可以清晰地看见。
徐良荆诧异地看了曹仁德一眼:“曹指挥使记性真是差,刚才不是你说的嘛,我这人没有脸面的,啧啧,看起来是年纪大了,年纪大了啊!”
曹仁德看着徐良荆这一副样子只觉得有力气都没处使,每每听到他说话为后还高八度的重复一遍,让他浑身都觉得不自在:“你话不说两遍会死吗?”
“啊?”徐良荆一脸懵逼地看向曹仁德,而后指了指自己道,“你说我吗?那我以后说三遍好了,我说的话那么重要,必须要多讲几遍强调一下,嗯,强调一下,强调一下!”
“我不和你废话,赶紧让开,如果你继续纠缠别怪我不客气了啊!”曹仁德觉得和这家伙说话简直就是自己傻,只有自己被气死的份,这家伙简直就是牛皮糖,你甩又甩不掉,打一拳下去痛的只有自己。
“这可不成,我不是说了嘛,给我个面子,就不要为难我这小老弟了,大家做事留一线,以后见面还是朋友嘛,你说对吧周老弟,对吧!”说着朝周渊言笑着点头,似乎在询问他讲的可有道理。
“你!”曹仁德想要再说“你这徐无赖哪里有那么大的面子”,可一想到徐良荆的德性便住了口,转而道,“你非得搅这趟浑水吗?这三年大家相安无事的过着,你一定要这样可就怪不得我了!”
“相安无事?我怎么觉得是我忍辱负重呢?”徐良荆轻叹一声,故作哀伤道,“想想都觉得我这几年过的挺可怜的,一个总兵忍辱负重就是为了这一方土地的安宁,怎么发现我那么伟大呢!真是太伟大了!”
不要说是曹仁德就是周渊言和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徐良荆这一番话惊掉了下巴,这人说也未免太给自己脸上贴金了,虽说是周渊言将他找来的,也知道这人是个什么德性,但是他这番言辞还是令他刮目相看。
“徐良荆不要以为我是怕了你,我只是不想在这和你动手,如果还敢继续在这瞎扯,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曹仁德此时也被激出了火气。
“哟哟哟哟,这是在挑衅了,你们都开到了啊,他居然挑衅我!”徐良荆说着双腿一夹马腹催马上前,“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一个正二品的总兵居然被你一个从二品的都指挥使威胁,实在是太过分了,既然你想动手,那我们就来比划比划,谁不敢谁是孙子,你个孙子!”
“你说谁是孙子!”曹仁德被气得胡子都跟着往两边扬了扬。
“谁不敢谁就是孙子!”徐良荆傲然道,一副二愣子的模样,就是周渊言看着都替他臊得慌。
“好好好!你自找的!”曹仁德怒吼一声,扬起手中的长鞭就朝着徐良荆甩去,这武将多多少少都有些血性,说白了就是有些冲动,经不起刺激,这会儿更是不管不顾,下手快狠准,完全不留余地。
徐良荆虽然一副二愣子的模样,但是身体却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在曹仁德挥鞭的一瞬间,直接就举起手中的重剑,剑身通体黝黑,尖峰闪烁着黑色的亮光。
手举重剑策马朝前狂奔,曹仁德心下冷笑,敢正面对上自己全力一击的人,非死即伤,之前他甩那些士兵的那一下不过是装腔作势罢了,现在这一鞭可是积蓄了他十成的力量,就不信他能扛得下来。
他徐良荆以为把自己激怒了愤而出手,实力会大打折扣,想用这样的方式来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却不会想到自己早就已经做好了出手的准备,就等着这个机会了。
虽说徐良荆这些年都很是低调,就是他说的忍辱负重也不为过,但是他曹仁德怎么可能一直忍受着他的存在,之前的几任总兵最多不出一年便会换人,但是这徐良荆却在这相安无事地呆了三年,他曹仁德从来都没有小看过他。
其实他们都在等着这个机会,保持在表面的平衡其实就如那跷跷板,只要一方稍一用力便会失去平衡,如今周渊言的失去便是这个触发点,打破了原有的平衡,自此曹仁德和徐良荆再不可能维持这表面的平和,自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