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阶法器,有何畏惧?”
话音刚落,司寇稷挥舞手中长剑,只一下便把白钺布置在外的光幕打散,直身飞向白钺。
两把锋利长剑在空中交汇。
看着司寇稷和白钺手中长剑上浮动的灵波,苏浣皱了眉头。她垂眸,撩开左手手腕上的袖子,冰钰手镯清冷的白色灵纹幽幽浮动,不禁心中生疑。
白钺双层灵波长剑为中阶法器,司寇稷手中的长剑有三层,想必比白钺还要高出一阶,那冰钰手镯呢?灵纹处于哪个级别?比灵波高还是低?
“噗——”
“师父——”
苏浣从疑惑中惊醒,白钺仙形踉跄,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见状,苏坤顾不得自身安危急忙冲上去扶住白钺摇摇欲坠的身体。
“钺哥!”
随后冲出去的是白钺的妻子刘婶。她答应白钺躲在屋里,无论发生何事都不出来,可是听到越来越激烈的打斗声她的心惶惶不安,结果刚出来就看见白钺胸口挨了一击当场吐血。
“你们……咳咳……快……孩子,带上刘婶快走!”说着白钺把长剑交到苏坤手中,再用尽他仅剩的最大的力气把苏坤和刘婶推出去。
“师父你这是做什么?”苏坤大惊,眼下师父受伤,怎么能连武器都丢掉呢?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我不走!”刘婶大步上前抱住白钺。
白钺低头凝视着她。多年夫妻,两人早已默契到无需言语便能知晓对方心中所想。这份坚定,同生共死的爱超越任何海誓山盟。
“白钺,念在你曾经为本座所用的份上,只要你乖乖交出苏浣和《丹蔻手迹》,我且能饶你一命!否则……”
白钺苍凉一笑,没把司寇稷的话当回事。
心思转换间,他做出了决定,从怀内掏出两本厚厚的书,封面为深棕色,口中念诀,那两本书瞬间出现在苏坤苏浣怀内。他再把自身体内最后一丝灵力灌输进苏坤手里的长剑,只见长剑兀自飞到空中,倏地变大变宽,盘旋几下后依次托起苏坤、苏浣和苏离兄妹三人远远地朝天边飞去。
眼看自己马上要得到灵珠了,结果不仅灵珠没了,连他一心想要夺取的《丹蔻手迹》也被苏坤苏浣拿走,司寇稷的愤怒可想而知,出手再不似方才那般戏谑,招招狠辣。
不知不觉,苏浣早已满脸泪水。白钺这是要牺牲自己来保全他们。
他朗朗身形在视线里变得渐渐渺小,被司寇稷逼向死亡边缘,无力地招架着,最后被司寇稷一剑斩杀。
“师父……”苏坤双膝跪在剑面上,低头任泪水“吧嗒吧嗒”砸落,心里的悲伤盖过此时在空中飞翔的害怕。
苏离已经吓瘫了,一切仿佛噩梦一般。平静的甘塘村一夕之间村毁人亡,遍地尸首,最可敬的大夫叔叔为了救他们牺牲自己,现在又坐在这柄晃晃悠悠的长剑上,低头,下面深不见底。苏离头脑一阵晕眩,强逼自己镇静下来。
因为白钺之前耗费了太多灵力,尽管他把仅剩下的全部灵力输进长剑,也飞行不了多远,所以很快降落了。
放眼望去,周围立了几棵光秃的树木,一条小溪在身旁流着叮咚的水声。鸟鸣清脆,空气清新,溪水潺潺,若不是怀中的书本提醒着苏浣刚经历过一场逃亡,她还以为只是做了场梦。
活着多么美好,可是甘塘村的村民还有白钺夫妇二人……
“我们……我们这是在哪?”苏离睁了双通红的眼睛警惕地环顾四周。
那些景色在他眼中失去美感,大概是他真的被吓怕了。
苏坤仍旧沉浸悲伤,没有回答苏离的话。
“大哥,不要让大夫叔叔白白牺牲,我们只有好好活着才对得起他们。”苏浣语气里充满坚定,像只温柔的大手拨开了挡住苏坤视线的黑雾,叫苏坤看到一丝光亮。
“前面有条小路,我们……过去看看。”苏浣抬手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水,迈步朝小路走去。
妹妹说得对,他们要好好活着才不辜负师父。苏坤深吸一口气,紧跟上苏浣苏离的步伐。
小路路面平整干净,望不到头,谁也不知道它究竟通往哪里。
大家商量过后一致认为走下去,他们别无选择。前路茫茫,是福是祸皆有定数。
兄妹三人一步一个脚印朝未知的前方出发。
不知走了多久,天色微暗,看来再过不久就入夜了。有空间在,苏浣和两个哥哥倒不怕,大不了进空间住一晚,无奈的是他们到现在为止滴水未进。空间里没有水,没有生火煮饭的器具,光有各种蔬菜没用。
“再坚持会儿,说不定前面就有歇脚的地方。”苏坤出言安慰大家,其实他心里也悬得慌。不知道苏糯苏亲在空间里怎么样了,是不是也饿得前胸贴后背?
“大哥二哥你们快看!”苏浣眼露喜色,伸手指着前方。
疲惫的苏坤苏离听闻苏浣的话心生希望,顺着苏浣指的方向看去。
前面不远处是一个岔路口,路面渐宽,有少许人烟。大家喜出望外,加快脚步赶路。果然视线愈发开阔,这些岔道上南来北往,多是些行商之人。
几家茶铺零星地开在岔道上,冒着麦香气儿的白雾袅袅升起,仿佛在向苏浣他们招手。
“我们找家茶铺歇歇脚,吃点东西再赶路。”苏坤提议道。
苏浣寻了处隐蔽的地方把苏糯苏亲从空间带出来,他们一听到吃东西兴奋得不得了。
“几位客官想吃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