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杏半信半疑地觑了颜若倾一眼。这种事情她们下人都不会,颜小姐真的会吗?
最后,颜若倾搬了把椅子坐在厨房门口,有条不紊地指挥她们如何给野鸡野兔放血,如何烧水褪毛,如何剥皮……
文杏暗叹,颜小姐懂得真多。
慕容璟站在不远处,瞧着前面忙碌热闹的情景,嘴角不自觉上扬。
这天,天空万里无云,秋高气爽,时辰快到午时了,颜若倾习惯性地出门去迎慕容璟,因为前两日他打猎回来正是这个时候,可是她张望了半天都不见人影。
“小姐,王爷昨儿夜里已经离开了。”月泠从厨房里走出来说。
昨夜?离开?
“嗯,苏槐来禀报,说凌姑娘出事了,王爷就连夜匆匆走了。”
哦,是凌烟啊,她有事,慕容璟当然紧张了,连夜赶过去,没想到他还是个痴情人。嗯,挺好的。
“小姐你怎么了?”月泠瞧着颜若倾心不在焉的,以为是伤口复发了。
“我很好,非常好。”说完,她快步回房,关紧门,留下月泠一头雾水地站在院子里。
走就走呗,你这又失望又气愤的情绪算怎么回事?疯了,真是疯了。给我清醒点!
颜若倾强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扒拉了几口饭菜,和暮云各自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去了。
马车内,暮云十分抱歉道:“对不起倾儿,是我害得你受了伤。”
“算了,我没事,这本是意料之外的事,谁能料到山上还有一只疯狗,偏偏被我遇上了,不能完全怪你。”
颜若倾不想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转而道:“对了,你和柳太医……”
暮云双颊一红,低下头,双手绞着帕子不好意思说话。
看样子,他们的感情进一步了。
“暮云,你可要想清楚。”
暮云知道颜若倾在担心什么。她一旦决定和柳玉凌在一起,注定是条艰难险阻的道路。
“即使再困难,若不试一试,又怎能甘心?年复一年,当光阴飞逝,韶华不在,我只怕自己空对着满庭寂寥,心中悔恨不已。努力过,至少无憾亦无悔。倾儿,你说是不是?”
无憾,亦无悔……
颜若倾陷入沉思。似乎,她自从来到这个时空,对感情的事一直持保守态度,把自己的心关得紧紧的,不轻易相信任何男子。
是不是该活得肆意些?
不,还是按自己的规划,一步一个脚印去走好。男人这种生物,能离多远离多远!以后再也不见慕容璟了!
暮云和柳玉凌先把颜若倾送到安家大门口,柳玉凌再护送暮云回宫。
“我受伤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她交代道。
“小姐放心,奴婢们省得。”月璃回道。
颜若倾放下心,跟门房小厮打过招呼,径直去青晚苑。
小安氏怨怪道:“还知道回来?在外面玩疯了吧?跟郡主相处的可还好?”
颜若倾嘻皮笑脸地哄道:“放心吧娘,女儿很好,郡主也很好,不过这回来的路上女儿颠得身子骨都要散架了。”
“姐,姐,乡下好不好玩?有没有下蛋的老母鸡?你们掏鸟窝了没?”
颜笙怕娘一个劲唠叨姐,跳出来耍宝,为颜若倾解困,得了小安氏好一顿数落,什么一天到晚就想着玩,书中教的礼仪言行全还给夫子了云云。
颜笙已练就出一颗强大的心脏,无论小安氏说什么,他只管顺着娘的意,乐呵呵受教。实则嘛,左耳进右耳出罢了。
“行了行了,快去洗洗,瞧你这一身脏兮兮的,收拾完了再来吃饭。”
小安氏数落乏了,直接催了颜若倾回屋去。
吃晚饭的时候,小安氏告诉颜若倾,颜昭今日派人送来张拜帖,本来重阳节想来的,但是书院为了考国子监的事,琐碎事物比较多,走不开,现在才得了空。
小安氏即高兴又不安。
颜昭和安家人不对付,明天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恐怕颜昭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明面上看婶母,其实想见安瑾罢了。
次日,颜昭果然登门了,不同于上次,这次是从角门进来的,直接到青晚苑。看守的婆子去禀报了安氏。
安氏气愤不已,可人家是颜若倾的堂兄,亲戚间,上门拜访,她有什么理由阻拦?罢了,只要那颜昭识趣,不见安瑾,其它的事情,她安氏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颜昭的情况颜若倾大致和小安氏说过。小安氏对他的遭遇唏嘘不已,更多几分怜爱,做了一大桌子饭菜招待。
离去前,颜若倾执意要送他出门,颜昭并未推辞。
颜若倾松了口气,她怕颜昭去找安瑾,因为以周振和安氏的性子,万一发现了他们还有牵扯,是绝对不会再放过颜昭的!
“阿笙在长青书院表现得可还好?”颜若倾边走边问。
颜昭想了想道:“阿笙聪明机灵,读书极有天分,又不会一味地死读书,在书院不仅得易夫子的赞赏,与同窗们相处得也很好,有弟如此,我在书院都感到骄傲。”
颜若倾诧异,没想到颜昭对颜笙会有那么高的评价,看他的神情,不像说假。颜若倾心里头很是快慰。颜笙有出息,她和娘会由衷地感到高兴。
“我一闺阁女子,不好出面约见易夫子。堂兄生活在书院内,依堂兄看,那易夫子对阿笙入国子监的考试,是否有信心?”
“这个我不敢妄下定论,但是以我对易夫子的了解,他不轻易给学生额外授课,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