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城府深吧,又不尽然,因为在父皇和皇祖母那,慕容璟也是这副闲散王爷的模样,并且从来不上朝,不参与政事。父皇又怎么可能会把江山交付到这样的人手里?所以慕容烈和大皇子慕容祁把大部分心思都留意着彼此,双方纷纷对这个七皇弟忽略几分。
如今,见他上朝,慕容烈心里敲响警钟。
“莫非七皇弟近几日闲了?只可惜,朝中政事繁忙,否则倒可以去皇弟府上陪皇弟喝两杯。”
慕容烈有意在言语上打压慕容璟,语气里的嘲讽丝毫不掩。
其余人面面相觑,不敢言语。
慕容璟同情道:“啧啧,难怪多日不见,二皇兄看上去苍老不少。本来咱们兄弟几个就你和我长得最俊,这下子只剩下皇弟一人了。”
慕容烈:“……”
众臣子:“……”
你还能再厚脸皮一点吗?
慕容烈笑了,笑得阴测测的,“既如此,七皇弟年岁也不小了,为兄会找个恰当的时机向父皇提议,给七皇弟早日纳妃。”
当着大臣们的面,慕容烈公然谈及慕容璟的婚事,其行为已经在明白地落慕容璟的颜面了。
他并不气恼,摇摇头苦笑着回答:“二皇兄就别挖苦皇弟了,似二皇兄那样的福气,皇弟怕是拍马都赶不及的。”
谁都知道,当今太子喜好美色,还没立太子妃,府里的小妾已经一大堆了,绝色美人一个个往府里塞。但他是储君,将来的君王,迟早后宫佳丽三千,多些女子伺候乃情理之中,可到底没有立太子妃就做出这般贪恋美色的行径,言官们早颇有微词了。
现在慕容璟大喇喇戳慕容烈的弱处,慕容烈脸色发黑,气氛陷入诡异的安静中。在他快绷不住的时候,大皇子慕容祁来了,穿和慕容璟一样的深蓝色朝服。
看到慕容璟的时候,慕容祁眼底闪过诧异,很快被平静取代,淡淡地和他们打过招呼后,时辰到了,承元帝出现,坐到龙椅上。底下的朝臣们站列整齐,纷纷跪拜叩首。
“众爱卿平身吧!”沙哑的声音出自承元帝之口,并两记咳嗽音。
承元帝年纪还轻,只是在他没坐上皇位的时候,曾受过极严重的伤,从此落下病根,没多少年寿命了。皇子们之间这才斗争激烈,不然足有时间慢慢筹谋。
承元帝开口道:“昨日南防边关八百里加急传来军情,南军破开安阳城的防守,长驱直入,现已占领安阳城。此事,想必众爱卿都已知晓吧?”
所有人低下头不说话。
凉月国与南朝常年交战,水火不容。前几年,凉月国的将士们不敌南军,损失了好几座城池。
后来,多亏安阳城的守城官智谋过人,抵挡住南军的势力,但南军狡诈奸滑。他们攻不破安阳城,想出一计,把安阳城的各个入口全部围困起来,再时不时地派支小军队来攻打,打完就跑,弄得守城士兵们心力交瘁,城内粮草只一味消耗,得不到补充。
南军知道朝廷要再拨将士来支援,路程得花费些时日。他们便利用这段期间,想生生耗死安阳的守城兵!届时,破城轻而易举!
就在昨夜,安阳城破!
见臣子们不说话,一个个缩着脑袋,承元帝气不打一处来,砰地拍了记龙椅的把手,“废物!咳咳……”
气急,他喉咙一阵干痒,忍不住连连咳嗽。旁边的太监连忙递上帕子给承元帝拍背顺气。
黄色的锦帕上,一朵鲜红的血花绽放。
承元帝一把握紧。
太监看得清楚,他没有声张。
“一群废物!朕下令命周边其它城池的守城官派兵过去支援,朝廷也早已拨下粮饷,为何安阳城迟迟没有得到支援,被活生生困死!?”
行军派兵,一直由兵部管理。
大家把目光都投向一个两鬓泛白的中年男子,正是兵部尚书李大人。
李大人无法,只得硬着头皮站出来说:“皇上,微臣有事启奏。”
“准。”
“前段时日,南方有消息传来,说朝廷拨下的粮草以及各处征调去安阳城的援军,一一被一股神秘势力埋伏袭击,导致……导致没能及时支援安阳城。”
承元帝的肺快气炸了。
“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何到现在才上报!?”
李大人“扑通”跪下,“臣……臣也是昨夜才得知的消息,还……”
“住口!你瞒报军情,居心何在!?”
朝堂之上,人心惶惶,静得可怕。李大人清晰地听见自己胸膛里的心脏跳得“咚咚”响。他吓得手脚发抖,脑袋磕在地上,“皇上息怒。微臣知错,可是臣冤枉啊!”
“来人!兵部尚书大人李献,因瞒报军情,革职查办!押入天牢!”
李献头脑发懵,一屁股坐在自己的脚后跟上,面容苍白,血色全无。
突然,他猛地直起身辩解:“皇上,微臣不是刻意要隐瞒军情,是下面的人没有及时上报!皇上,微臣冤枉,微臣也是昨夜得到安阳城被破的消息,觉得万分震惊,找来下面的人质问,才得知竟有此事。皇上请看。”他递出一份奏章。
“这是微臣一得知消息,连夜写的奏章,想今日早朝禀报,并非刻意隐瞒军情!求皇上明察!”
李献把脑袋往地上磕得响亮,让站着的人能感觉到脚底下地面的动静,不由得同情李献。
“那是你管教下属无方!”
承元帝哪里管得了事实如何?权利越高,担的责任越大,不管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