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少逆三日前随着大军出征了,如今驻扎地只剩下几百个士兵守着,三皇子与东世子同在驻扎地,大军是由尚宁将军父子带着副将们领着的。
白天整日无所事事,偶尔看看诗书,或者去小池塘抓鱼。云少逆临走时专门嘱咐军医替他关照白天,每当军医送药来时,待白天把药喝尽后,军医都会和白天下一会儿棋。
留在驻扎地的军医是当初替白天看病的那位,而被大军带走了军医则是上次医治了瘟疫的那位。军营四十几万人,当然不可能只有一个军医。
如今照顾白天的这位花白胡子的军医姓卜,叫卜卫知。
深秋是很炎热的,白天总是在帐篷里待不住,帐篷里又闷又热,他便会去池塘边坐坐。
太阳西偏,西山的天空一片金光,如梦如幻。
白天挽起裤脚坐在池塘边,洁白的脚丫泡在水中,时不时游来小鱼啃咬他的脚心,弄的白天痒痒的。这时他便弯下腰去抓那些小鱼。在池边坐一个多时辰他也不过抓了十几条小指大小的鱼,与云少逆所捕捉的鱼简直天壤之别。
白天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将手伸进水中,还不等他碰到水面小鱼就跑的一条不剩。于是他便鼓鼓腮帮子继续等。
看着小鱼继续聚集,他打算给它们一个出其不意。白天伸出手,刚想伸进水中——水中划过一条长波,擦着他的脚背而过,他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条三指宽的蛇!
水里怎么会有蛇?他在这里这么多天都没有看到过蛇,云大人也说了没蛇的!
少年被惊的身体一晃,脚下又没有踩的东西,重心不稳,直直朝着池中栽去。
白天心想:完了完了!水里的好像是一条毒蛇吧!花花白白的,不是毒蛇才怪!
腰上一紧,他落入一个久违的怀抱。
来人将他提起来,在空中划过一个漂亮的弧度,他面对着那人,紧贴着那人的胸膛,光着的脚丫子刚好落在那人的鞋背上。
温暖而宽敞的怀抱,白天带着恐惧抬头看向那人,颤着声喊道:“哥——你、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自己的弟弟不行吗?”封齐低头看着白天,留恋着少年的气息不愿意放开。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白天连忙摇头,他现在很害怕封齐,已经没有任何反抗之力的他虽然不怕死,但是害怕封齐用其他方法折磨他,比如羞辱他的身体。
“用不着这么害怕。”
封齐搂紧白天,托着白天走到岸边,隔空朝着池塘拍去,池中溅起巨浪。白天只觉得脖子上一凉,有什么东西落到身上,垂头一看竟然是那条花白的蛇!吓得白天惊呼一声搂住封齐的脖子,一动也不敢动。
其实白天是很害怕动物的,不管是什么动物,但是他有实力的时候可以自己拍死这些东西,而如今手无缚鸡之力的他除了害怕什么也做不到。
封齐微微勾起嘴角,他很喜欢少年的靠近。从容的取下搭在少年身上的毒蛇扔在一边,他说:“没事,已经是条死蛇了。”
白天半信半疑的看看封齐,又看看地上。那条蛇一动也不动,脑袋都被封齐内力辗爆了,已经死得不能再死。
白天看着地上的死蛇若有所思,握了握拳头又松开。如今的自己已经与废人没有区别,没有内力的自己,从小被娇惯着,身体还有伤势未愈,现在的自己真是比女人还要娇弱。白天凄凉的想着。
“别走神。”封齐不满的紧了紧搂着白天的手,让白天与自己贴的更紧。
白天茫然的看着封齐,不知道今天东御风想对自己做什么,如今云大人不在,东御风想做什么他都只能顺从,没有人会来救他。
“正好有条新鲜的蛇,就用它做蛇羹吧。封齐松开白天,蹲下扶住白天的屁股将白天抗到背上,然后捡起一边的死蛇,就朝着原路回去。”
白天挂在封齐肩膀上,勉强可以看到颠倒的前路,被倒挂着,白天的脸上因为充血通红一片。
封齐直接将白天抗回了世子营,吩咐了手下去通知军医白天这几日就住在世子营,白天的药也一并送到世子营来。
将少年扔到床上,少年便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连忙缩到床角防备的望着他。封齐的心里便像针扎般疼,可他只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拿着蛇坐到一边开肠破肚。
见封齐没有对自己做什么,自己又是这样的反应,白天有些尴尬,但他又不敢太靠近封齐。他便只是慢慢的移到床沿坐着,睁大眼睛看着封齐的后背。
去了皮和内脏,封齐将蛇切成小节放进小锅中,用中火慢炖。做好这一切,才走向白天。
见到封齐走来,白天下意识的就想逃,但他怕逃跑的行为惹怒封齐,只能僵坐着看着封齐靠近。
封齐能感觉到少年的排斥,他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他不说少年就算害怕也不会提。
他走过去将少年搂在怀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白天靠着封齐,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坐了一会儿,营帐外面便响起一个老者的声音,然后是守卫的恭迎。接着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小天,喝药了。”卜卫知谁也没看,只是唤着白天,走近了才发现白天被人搂着,他眉头一皱,居高临下的看着封齐,语气有些冷硬,“东世子,小天该喝药了。”
所以你该放开他了!卜卫知七老八十的人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如今白天过于清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