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赵妙芳”这三个字的时候,张晴想到的是二哥送给她的现如今仍在辽阳的那两只鹿。喜就上五哥在信中告诉她那两只已经生了一只鹿宝宝了。
之后她才想起“妙芳”二字前面加上一个“赵”字的人和事。
她没想到她和赵妙芳的缘分还没有尽,居然还有再见面的一天。于是她看着赵妙芳笑道:“原来是赵小姐啊!”
她和赵妙芳虽有过节,但是有仇有怨在当时就已经报了,赵妙芳和她的家人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现在就看赵妙芳再敢不敢招惹她了。
不过她倒是很好奇,赵妙芳那掉了的两颗门牙现在什么样子。因而她此刻的视线,着重落在赵妙芳的嘴上。
身分被挑破了,赵妙芳便也放开了手脚似的,坐在那里抬头与张晴对视,语带讥诮的说道:“怎么,你成了郡主就认不得故人了不成?”
这话就是指责张晴因为身分变了而故意假装不认识她了。
方凌赶忙冷着脸训斥道:“表妹你太失礼了!”
张晴轻轻摇动着手中纨扇,淡笑道:“正如方小姐你方才说的,我不会同她一般见识的。”
方才赵妙芳说话的时候她看见了,赵妙芳的两颗门牙,很奇怪。
胡珞见状赶忙和稀泥,笑着对诸女道:“咱们在这里坐着太没意思了,不如去我们家的花园子逛逛吧。”
倒霉催的,她好不容易将娇娇和武阳侯府的小姐请过来,偏偏方凌带了赵妙芳过来。她方才才想起来,赵妙芳以前被娇娇在安阳长公主面前下过脸面,怪不得赵妙芳会这么失礼。
但这赵妙芳也太不是东西了,来胡府做客,丝毫不给她这个主人留一点面子,下次,可不能再让方凌带赵妙芳来了,实在不行,连方凌都不必请了。
玉琳琅和孙雪燕见状便笑着附和,几人围着张晴和钟枚,也没同赵妙芳打招呼,便热热闹闹的往胡府的花园子去。
方凌在后边看着她们的背影气得跺脚,转而看着赵妙芳恨恨的说道:“你再这样,干脆自己家去吧,别在这里下我的脸面!”
赵妙芳这才起身,十分谦卑的对方凌说道:“表姐,我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
“哼!”方凌从鼻孔里发出一个单音,对赵妙芳十分不屑。
像个乞丐似的吃她家的用她家的还住在她家,出个门还要跟出来下她的脸,这样的表妹,真是太讨厌了。
“表姐,”赵妙芳诞着脸凑到方凌身边,“我对胡九小姐很了解,还知道她小时候的一些秘密。”
听说表姐一直想与胡九小姐交好,但胡九小姐却一直对表姐不冷不热的。她不信她这么说,表姐会不动心,还会甩脸子给她看。
方凌睇了她一眼,淡淡弯起唇角毫不客气的说道:“若不是看在你和她是同乡的份上,今日我怎么会带你来胡府?”
父亲和母亲一直叮嘱她要和胡九小姐交好,胡九小姐的祖父可是吏部尚书,专司掌管官员任免的,父亲能不能再升职,虽然不能仅凭胡九小姐的祖父一家之言,但是在廷议之时他这个吏部尚书的意见也是至关重要的。
“不过你可别再去招惹新宁郡主,”方凌警告赵妙芳,“她和胡九小姐可是自小的情分,连玉琳琅和孙雪燕恐怕都及不上她的。”
赵妙芳唯唯诺诺的连连点头称是,二人这才往胡府的花园子去。
此时唐灡正在慈宁宫里陪太后说话。
唐宁去了永宁,唐苡中了毒——虽然慧贵妃一直将这件事瞒得死死的,对外宣称唐苡是皮肤上的小问题。但唐苡近段时间却不能到太后面前献殷勤了。
其他的公主,不是年纪小就是像唐莲那样太后看不上的,于是唐灡便成了慈宁宫的常客。
近段时间太后身边也的确需要她常来走动,毕竟唐宁在太后身边抚养多年,乍然离开,太后心中难免思念不舍。
而唐灡的性格活泼开郎,又故意在太后面前讨巧卖乖的,不一会儿就将太后逗得开怀。
太后呵呵笑了一阵,看着唐灡柔声道:“灡儿今年也有十三了吧?”她说着抬手抚弄着坐在她身边的唐灡的头发,“你太子哥哥的亲事定了下来,你母后接下来就要为你操心了。”
“皇祖母,”唐灡将头靠在太后腿上,娇声道:“灡儿还小呢,还有大皇兄、四皇兄和五皇兄他们呢!灡儿要守着皇祖母。”
太后慈爱的看着唐灡,摇头道:“他们是男孩子,不急的。”说着低头端详着唐灡的脸,饶有兴味的说道:“灡儿觉得你阿琛哥哥如何?”
唐灡一怔,随即面红耳赤的嗔道:“唉呀皇祖母您……”之后羞得说不出话来,支支吾吾的道:“您这是……咿!灡儿不跟您说了!”
说着也不行礼告退,便起身提着裙角跑了出去。
太后便看着她的背影笑得止也止不住。
始终坐在旁边的红笺看着太后目露担忧,之后小心翼翼的道:“娘娘,您这是?”
周小公子可是宁国公府唯一的嫡孙,若是他尚了宁荣公主,这宁国公府以后岂不是擎等着落没下去?或者只能靠宁小公子的儿孙,可宁小公子现在才多大?
太后这样试探宁荣公主,究竟是什么用意?她可是宁国公府的嫡女,再如何跟宁国公府不亲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宁国公府没落呀!
“你觉得灡儿这样,是愿还是不愿?”并没有回答红笺的问题。
出了门的唐灡脸上的红晕尽退,转瞬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