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说笑了,”张晴看着梁王漫声说道:“新宁只不过是想和王爷谈谈而已。”
梁王虎着脸道:“有什么好谈的?本王说了,那话就是定国公……”
“王爷!”张晴大声打断梁王的话,“话可不能乱说,否则,小心将来后悔都来不及!”
这话威胁的意味明显,梁王嗤笑道:“后悔?周琛那小子已经威胁过本王了,你还是少跟本王来这一套吧。”
张晴脸上忽然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新宁怎么敢威胁王爷?新宁的父亲和王爷可是朋友,说起来王爷也算是新宁的长辈了。这朋友和朋友之间,有什么说不开的事?”
“你想向本王服软求情?”梁王有些得意的道:“本王还告诉你,晚了!”说着就冷着脸命令车夫:“调转马头,回府!”
那车夫还没有来得及动作,张晴便扬声道:“王爷,新宁的意思是,这朋友和朋友之间,自当患难见真情,就像二十多年前,您和那位名满天下的东平郡王一样。”
原本梁王都要摔下车帘了,可是当他听到张晴提到东平郡王,他的脸色陡然一变,撩着车帘的手紧紧攥住车帘,指节发白。
张晴嫣然一笑,“新宁失礼,耽误了王爷这么长时间,王爷请便,新宁告辞。”说着吩咐齐牧,“进宫。”之后便放下车帘。
齐牧长松了一口气,后扬鞭催马,绕过梁王府的马车,往皇宫去。
梁王府的车夫呆怔怔的转头看向梁王,见梁王仍旧张着嘴瞪着眼一脸惊愕,他小心翼翼的请示道:“王爷,咱们回府吧?”
梁王突然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之后吹胡子瞪眼的吼道:“回什么府!进宫!快点!”
那车夫被支使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赶忙甩动马鞭。
张晴下了马车步行往慈宁宫去,跟在她身边的飞羽忽然出声提醒道:“少奶奶,梁王在咱们后边。”
她等的就是这个!张晴微微颌首,继续漫步向前。
无论什么人都或多或少的会有一些不愿或者不可告人的私密之事,既然有人利用梁王的秘密逼迫梁王做出不利爹爹的事,她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好了。
“新宁郡主!”梁王一路小跑的追过来,此刻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只得远远的出声相唤。
可张晴却像没听见似的,仍旧不紧不慢的向前走。
梁王好不容易追上张晴,将她拦住后弯腰扶腿一个劲儿的喘气。
“王爷,”张晴淡笑道:“您这是做什么?”
“本王,”梁王边喘息边说道:“要和你,单独谈谈。”
张晴便对飞羽等人挥手。“少奶奶?”飞说犹不放心,待张晴再次挥手,她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了梁王一番之后,才和柳梦等人退了下去。
此时梁王的气终于缓过来,他直起腰咧着嘴对张晴道:“你刚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新宁没别的意思,”张晴漫声道,见眼前梁王的胖脸明显的松了口气的样子,她继续道:“也就是王爷您以为的那个意思。”
梁王立时变了脸,“你为什么要同本王提东平郡王?你怎么知道当年本王和东平郡王是好友?”
当年东平郡王的人品和才学当真是名满天下,他那个时候太年轻,根本看不透时势,觉得东平不但仪表堂堂,还才名在外,能和东平成为知交好友,他不知道有多高兴。
可他和东平郡王结交的事,现在只怕是只有皇兄和母后这样的人还记得、还知道,新宁郡主这么年轻的一个小丫头,怎么会知道这件事?而且她刚才还以那么淡然的语气说什么“患难见真情?”
那件事事关重大,他不得不问清楚,否则,就不是被皇兄怀疑他图谋不轨这么简单了。
“新宁如何知道当年的事,这个不劳王爷费心。”张晴笑道,随即话锋一转,“不过新宁可不是只知道这一件事,新宁还知道当年王爷与东平郡王是至交,是生死至交。”
她说着见梁王的脸色从之前的红红渐渐变成煞白,她嘴角的笑意便愈发浓郁,语速也越来越慢,“而且新宁还知道,当年东平郡王被贬为庶人,在他发配边疆之前,王爷您还四处活动,企图暗中相救……”
“你别说了!”梁王面色灰败,声音颤颤,甚至不敢与张睛的目光对视。
他怕的就是这个。都怪那时候他太年轻,只知道朋友义气,以至于惹下这天大的麻烦。这件事,他当年暗中联络过大理寺的一个官员、收买过几个兵卒小吏,还有一些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楚的人,若皇兄真心计较起来,锦衣卫一查一个准,他就只剩下死全家的份儿了。
“好,新宁不说。”张晴收敛笑意,看着梁王正色道:“那王爷您怎么说?”
梁王抬眼,看着站在他面前看似不起眼的小丫头,小心翼翼的叹了一口气,“本王,”说着改口,“小王,小王这就去同皇兄解释。”
张晴点头:“王爷您只是喝醉了。”
梁王一愣,这小丫头怎么又这么说?当年为《离恨歌》之事,他追问她时她也是这么一句话。
“王爷,”张晴嫣然一笑,“新宁知道您被家父冒犯心有不甘,当时又喝醉了,所以才赌气进宫告发家父。圣上是明君,相信他一定能原谅您的酒醉糊涂。”
新宁郡主这是在给他指路?梁王不可置信的看着张晴,新宁郡主竟然会指点他怎么同皇兄解释这件事,如此,即救了张唤,又不会使自己受皇兄猜忌,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