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呀!”女人悦耳的声音响起,夹杂着淡淡的惊喜。。伴随着女人转过头来那一双剪剪秋瞳,沈千越竟觉得有些微醉。他的眼一直落在安亚雪的脸上。
身体瞬间僵硬了,他抿着唇,再见到安亚雪因提的东西太重了,差点摔倒时,他迅速的起身,几个箭步到安亚雪的身边,一只手轻扶着她,一只手接过她手中的东西。
安亚雪感激的笑笑,“谢谢了。”
跟在安亚雪身后,看着她将东西在冰箱里放好之后,他才开口,“你,知道?”他的声音很沙哑,仿佛在酝酿着什么。
“知道呀,在中介公司过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安亚雪状似不经意的回答,“因为是你所以我才放心的将钥匙交给中介公司的。”
沈千越心里震动,漆黑的眸子盯着那个娇小的身影,喉结上下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安亚雪端出一个果盘,盘腿坐在沙发上,笑眯眯的对沈千越说:“难道是沈先生还在介意我在x证券交易所说的话么?”她歪着头,好奇的打量着对面的男人,“不过现在我们已经是同居室友了,之前的事就一笔勾销吧,以后我们就好好过日子。”
——同居室友。
——好好过日子。
这几个字好像有魔法一样,细细密密的缠绕着沈千越的心脏,粉红渐渐爬上他的耳尖。在安亚雪的注视中,快速的点头,局促得可爱。
也不管沈千越有没有在听,安亚雪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自己的习惯。沈千越有些头疼,难道现在的女孩子都是这么麻烦么?他不知道在心里,他已经暗暗的记下了安亚雪的说话了。
事业正在重新起步,沈千越每夜回来都是微醉的,但这一夜他醉的不省人事。安亚雪抱着笔记本在整理这一次次旅游攻略就听见啪啪啪拍门的声音,刚打开门,沈千越就扑倒在她的身上。
“沈千越……”安亚雪艰难的将他扶到沙发上,给他灌了一杯水,随后又找出了解酒药。安亚雪做的得心应手的,家里本来是没有解救药的,但是沈千越每次回来都是喝醉了,本着人道主义,她在冰箱里准备了各种酸性的果汁,和解酒药。
安亚雪三下五除二的将他收拾好,送回他房间。将被子给他掖好,准备关灯走走人,却被沈千越拽住了手腕。“……别走。”
他的脸色潮红,不似平日里见到的冷清,睿智的模样。那一抹受伤的神色,牵绕住安亚雪离开的脚步。此时这个男人像一个大男孩一样,寻求着一丝丝的庇护,尽管平日里是多么果断,可他还是有一个脆弱的内心。
安亚雪坐在他的床边,将声音放得很低。“好,好,好、我不走,你乖乖的睡觉好不好。”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却对上一双黝黑的眼,安亚雪尴尬的想起身,但手腕还在沈千越的手中。
沈千越直直的看着安亚雪,“……知道她过的不好,我比任何人还难过。”他的声音很低,很低。要不是安亚雪一直关注着他,几乎都听不清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他说,“那时候,我亲自忙着她的公司,几乎所有的事都是我亲自操持的,不管是公司的日常运转还是未来的发展。我将自己的资金注入她的公司,可,她就是一个骗子,大骗子。”沈千越转头看着安亚雪,“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她国籍仍然是在国外,我是她公司的法人,我要为她负责。”
说罢,他竟低低的笑起来,眼角眉梢都是苦涩的味道。
安亚雪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静静的站在窗前,听着他说完。
“人生一场,恍如大梦。以前出去泡吧,喝酒的时候朋友都是一堆一堆的,现在呢,我的公司没了,身上负债累累,那些人呀,全都不见了。不见了呢,他们无一不是等着看我的笑话。你说我会让他们看笑话么?都是20岁就开始在一起的朋友,呵,我他妈现在才知道,这是狗屁的朋友。”
沈千越也不在乎安亚雪有没有在听,他自顾自的讲着。他的神情怀念,他叙述者年少的那一段无忧无虑的时光。